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然而刀杆上传回的震动却让那良奈的喉间一动——不知何时已闪身出现在了他背后的白夜照,并未向他多投去一眼,反而全速冲向不远处镇守桥上的另一人!「竟敢无视我!我让你死——」在心中愤怒咆哮着,斩马刀再度带起风吼马嘶的怒响、横挥朝白夜照拦腰截去——
看见这一幕的另外一人也是心中发急:「那良奈那个蠢货、不是早告诉过他对方极擅于驾驭人心、若是一旦在对战中暴露出心智的弱点——」
扫,劈,刺,铲……沉重的斩马刀徒然挥舞着,心中焦躁烦闷已被撩拨至顶点的那良奈感觉到白夜照的气息再度鬼魅地出现在背后,当下怒喝一声一拍刀身、刀柄如棍反刺身后人——「铛——!」又是一招落空的男子遍寻不见对方人影,不由得愕然回首,却见到瘦弱的蒙面女孩不知何时已脚尖一点,灵巧无声地落足于面前斩马刀扁平的刀面上——
「嘻嘻、嘻…呵呵……」夜雨中,立于长刀之巅的女孩就那样歪着头,一语不发地望着他,不断发出像是崩坏了的风铃般的奇怪笑声。
那一刻,在单手紧握着刀柄的男子的感知之中,对方有如一眼黑洞洞的枯井,没有半点杀意的起伏波动;可就在那口深不可测的死水之中,隐藏着某种一击致命的东西,距自己的咽喉已不足毫厘之距——在迫在眉睫的獠牙袭来之前,多年战斗积累的生存直觉让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另一手的食指中指结印,同时口中爆出一声厉喝:「疾——!」
像是浅滩激流般湍急的细微作响中,苍白中泛着微蓝的电弧于男子左手与斩马刀刀柄接触处跃动闪现——电流过处,男子左臂的衣袖登时便被炸得不剩片缕、皮肤上也留下了道道焦黑的血痕——四处逃逸的强猛电流在碰上金属制的刀柄后,顿时像泛滥的洪流找到唯一的泄洪道般,顺着牵引朝刀尖一路摧枯拉朽地劲走而去;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刀尖另一端的女孩也动了,以毫不逊色于电流的速度朝男子所在方向舍身而来——
「糟了、她是打算自绝么?」「找死……!」这是当时在场的两人于脑海中不约而同闪过的念头。两方甫一接触,刀身上的电弧顿时被引爆成火花四射的闪光风暴、将女孩整个瘦小的身子一口吞没其中……
「唉,不好意思啊、影堂,一不小心就搞死了!不过座下也没特别交待要留活口罢?」略觉可惜地将手里那把因承受不住高压电弧而炸裂成两截的斩马刀扔到一边,男子刚大笑着转过身来,却愕然见到对方正朝自己大吼着什么:「蠢货、背后——!」
「…哈——!!!」空中忽如其来一声短促而激烈的尖笑。
还不等那良奈做出任何防卫性的举动,右侧头部就已被飞来的一脚重重扫中——「嘭——!」骇然目睹自己的同侪被像个破皮球一样整个人扫飞、落入降仙桥下的河川里生死不知,另外一名名叫「影堂」的男子正欲前往救援时,忽觉脑后又是一缕带着焦腥气味的劲风当头劈来——
「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对面双手双脚上大片皮肤被烧得焦黑泛红、浑身鲜血如绯雨四溅的白夜照,影堂只觉得自己后颈的汗毛直竖:与审判当时见到的、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沉静麻木已然判若两人,眼前这个没有任何章法地挥舞着那柄尽管只剩半截、却仍然高于她头顶的巨大斩马刀,一边发出极尽愉悦的痛快大笑的蒙面女孩,仿佛在这一刻从冰冷优美的浮雕上真正地活了过来——
不再受限于任何理智,道德或是人类良知的桎梏与圈禁。
而终于能只凭借进攻、猎捕和虐杀的鲜活本能,栩栩如生地活着。
最近开题答辩的死线迫近,更新间隔可能会再拉长。在此诚挚致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