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傲娇的弟弟,嫆锦打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上辈子她认贼为亲,却忽略了自己的亲弟弟。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原来真正的亲情不是每天挂在嘴上的关怀,而是那颗真正爱你的心。
嫆锦眼底的温柔笑意让少恭的表情更不自然,他从来不知道姐姐也会笑,而且笑起来是这样美。
也许她根本不似他想的那样冷漠,也许她已经不恨他了,也许她也是爱他的吧?
不知为何,嫆锦似乎在少恭的眼中看到了丝丝悲伤和被压抑的渴望。
是她眼花了吗?
饭毕后,丫头们捧着茶盘和痰盂过来,等主人漱了口之后,又鱼贯而去。
嫆锦和采薇将老夫人扶回内堂。堂内正面摆了个宽大的紫檀坐榻,上面铺了层厚厚的垫子和倚背。其后放了一扇雕刻着松柏常青的巨大琉璃屏风,榻前左右各摆了两张红木座椅。
段老夫人独坐榻上,嫆锦四人依旧按照晚膳时的座次分作两边。
不多时,茶点奉上。
老夫人慢悠悠的品了口茶,然后又慵懒的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嫆锦趁喝茶的空档,偷偷瞄了一眼老夫人,见她那副样子不免心中打鼓:难道是她估量错了?
按理说昨天故园发生的事老夫人早就知道了,为何这会儿还没有动作?难道那个人没说?
不可能啊?
灵光一闪,嫆锦突然想到……
不!昨晚的事老夫人肯定知道,不然今早她来请安她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会表现得那么平淡,平淡得好像她每天都来请安抄经一样。
果然,还未等嫆锦缓过神。老夫人就开口说道:
“我倒忘了。”老夫人突然说话,那四人赶紧放下茶杯倾听。“昨天华儿跟我说你会出席少恭的册封礼,可是真的?”
该来的终于来了。
嫆锦目光一闪,微笑着说:“是的,老祖宗!”又看了一眼少恭,有些内疚地说:“以前锦儿幽居养病,忽略了少恭。如今他被册封世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能错过呢”
少恭身子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嫆锦。
姐姐这些年惯以生病为借口离群索居,很少走出故园。平日也只跟大夫人和大姐亲近,对自己这个做弟弟的却极为疏离。起初他以为姐姐只是性格孤僻,所以不喜欢他去打扰。可后来才有人告诉他,姐姐是因为母亲的死而恨他。她恨他害死了母亲,所以才避而不见。
那时他才八岁,听到这个“真相“便觉晴天霹雳,绝望到了极点。所以从那日起,他再也没去过故园。
一来因为母亲的死而内疚,二来他怕看到姐姐,怕看到姐姐怨恨到眼神,怕自己唯一的亲人把自己当作瘟神避之不及。
这些年他们姐弟只偶尔在节宴上见面,所说的话也寥寥无几。像今天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她,像普通姐弟一样同桌吃饭、闲话家常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如今又听说她居然说要来自己的册封礼,这怎能令他不惊讶。
少恭这边正五脏翻滚,谢氏兄弟那边却喜不自胜。
尤其段承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表妹说的是,这么大事的事表妹怎能缺席呢。我……“
“咳咳!“谢老夫人一声轻咳打断了谢承佑,顺便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谢承佑心虚的缩了下脑袋,赶紧闭上了嘴。
“这样也好,是该出来见见世面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段家嫡女是个无盐女,羞于见人呢。“老夫人半开玩笑半讽刺的说。
“不过你第一次出席这种正式场合,规矩多少有些生疏。册封礼所来宾客又都是些当世名儒、皇亲贵胄,若期间你做错了什么事闹了笑话可就不好了。“老夫人说的慢条斯理,警告性十足。
聪明如嫆锦,自然明白老妇人这么说是有下文的。
不过做戏要做全套,正是关进时刻,她可不能演砸了。便惶恐说道:“老祖宗说的极是,锦儿必定谨言慎行,不给段家丢脸。”
老夫人见嫆锦不接她的话茬,心里甚为不满。冷哼道:“再谨慎的人也有疏漏的时候。不如这样吧,采薇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多少见了些世面,对一些突发事情也有经验处理,明日就让采薇跟着你吧。若有什么不妥之处,她也好提醒一二,以免你出现错漏,失礼于人。你意下如何?”
提醒?
哼,与其说提醒倒不如说是监视吧。
不过很好。至少她知道了曾经的种种算计,老夫人也是有份参与的。
也许老夫人并不想置她和少恭于死地,可她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对嫡孙被人算计,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死亡。而她不仅没有阻止,还推波助澜,成了害死少恭的帮凶。
她段嫆锦发过誓,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