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松竹拍卖公司的人员将展览大厅重新布置,四周的展品都收了起来,中间摆上一排排的椅子。一些人已经开始进场,前几排稀稀拉拉地坐在一些人,三五成群地小声讨论着什么,一个小型的拍卖会即将开始。
“张总,找谁呢?”汪全见张治平心不在焉地四下乱看,不由地问道。
张治平没问头,小声说道:“汪总,你看一下,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哪有不对劲?”
“第二排边上那个,是不是张露。”
“张露?哪个张露?”
“长城俱乐部的。”
“我靠,还真是,她怎么来了?她上午都没有来看展吧?”
“上午咱们一直跟着大部队活动,里面肯定没有她。”
“多一个人来,无所谓吧。”
“不只多了一个人,你四下看看,来了很多喜欢艺术品的圈里人。”
“还真是,我看见老马了,那货上午也没见到。他喜欢玉石什么的,跟字画不搭边,来做什么。”
“所以,我才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你再看拍卖台的左边,在干什么?”
“咦,好像也在摆桌子,那么偏的位置,没人会去那边坐的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是电话委托席。”
“不会吧,这么小的拍卖会场,搞电话委托没必要吧,想要委托直接报到松竹拍卖公司就是了。”
“报过来的委托有最高值,不能临场增加。”
“这个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志在必得,而且人来不了现场。”
“很有这种可以,而我们也知道,这次拍卖压轴的就是十二屏条,既然有人一定要进行电话委,那自然是冲着它来的。唉呀,我想捡个漏看来没那么容易,在京城的玩家听到信之后,拍马过来很正常。可就一顿午饭的时间,消息怎么会传那么远。”
“我说你是不是急晕了,一个电话,远在大洋彼岸的人都能知道。另外别那么担心,你拿下那画不也是为了挣钱嘛?最好挣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其实我是真喜欢,要不是家里没有合适的地方,我还真想挂着它天天看。”
“这话不假,不过这画家里还真不好挂。”
在张治平的后几排,胡金灿他们坐在那里。
房东辉说道:“胡老大,芳芳去哪了?”
“我看见她跟着风龙他们走了。”没胡金灿开口,任嘉先说了。
“啊,她不会看上谁了吧?”
刘妙巧鄙夷地看着房东辉说道:“别瞎猜了,芳芳是那种第一眼就会看上别人的人吗?”
“这可不好说,我看她一着盯着那个瘦弱的小子,可能她喜欢小鲜肉。”房东辉兀自辩解。
“学弟多了去了,曲直就比那小子帅,芳芳为什么舍近求远?”
“这玩意不好说,看对眼了呗。”
“芳芳的眼光可高得很。”
“那你说芳芳跟过去干什么?”
“说不定她看上风龙了,风龙在京城艺术院校里可是有名的很。”
“啊,就那个流氓?他有什么好,我怎么一点都……咦?他们两个倒是般配,风龙挺不错的,这也算是天作之合,真希望他们能成就好事,嘿嘿。”
刘妙巧看着先是悲愤,尔后又笑逐颜开的房东辉,心中纳闷,谁说只有女人心难懂?这特么的大男的心思也很奇妙。
大厅的角落,范卫道、吴泊舟和关青山在窃窃私语。
范卫道强忍着怒气,质问吴泊舟:“老吴,你怎么能叛变呢?”
“老范,这事不能再顶了,青山的作品跟苏拓的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硬扛下去会成为笑柄的。你以为我把老脸扔出去,就那么心甘情愿?在事实面前,我不得不低头。”吴泊舟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这事就没的挽回的余地了?你要知道协会那边刚下的结论,立即就反悔,这可是大事件。影响太大了,我担不住。”
“没办法,我是一定要退出专家组的。”
“不行,你是组长,退了以后就没法收拾了。况且,咱们的评比是素描跟界画,不是苏拓的界画。我们一样可以认定苏拓的素描不如青山的界画。”
“老范,我劝你放手吧,你当初能顶住压力,为青山撑腰,我很感激。你也知道协会里的派系错综复杂,你这样等于把小辫子往别人手里塞。丢人不要紧,丢了前途可是大事。”
“唉,我也知道,为了弄成这事,我得罪了几个人。他们肯定好好盯着我,如今出了纰漏,我自然就成了靶子,看来,这事我先认了吧,总比被别人扒出来好。”
“暂时的退让没什么,而且我相信青山还能有后招,到时候我们卷土重来,直接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