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里有医生?”走在前面的齐佩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呈凹型的群抱建筑群,面前缺失的高楼似乎被有意拆走,左右两边的高楼上面有着市民举着枪在巡逻守卫,不过这点守卫在希捷和齐佩看来,真正意义上,只能防一下小偷强盗以及夜里聚堆抢劫的流浪汉。
呈开的建筑群间中央空出的地倒是有不少市民进进出出,偶然会看到有被扛在担架上面的伤者被他们从外面拉回来,或是被推在轮椅上的受伤市民病怏怏的模样,这里似乎聚集了整个城的伤者。
“走进去再说吧。”希捷颔首,示意他顺着人群走,却是走进人满为患的大厅,无从下手,因为整个大厅看起来都是病患,或是惨叫不断的,或是缺胳膊少腿,用纱布绑住染血伤口的,甚至有的已经在角落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
他抓住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询问医生在哪里,他指了指最为忙碌的一个房间,便挣脱了希捷。
房间的门口不断有人进出,他们神情慌张,甚至走出病房蹲在墙壁,头埋在双手间痛哭,好似里面的人给他宣布了死刑。
希捷来到房间,躺在病床上的,乃是一个被碾断腿的男人,他已经被强烈的痛苦冲昏了过去,旁边一个穿麻色外套的男人粗暴的用止血带将他的伤口捆绑住,然后用一把恶劣的齿型锯子将没用的部分切割而去。那个画面希捷都忍不住别开头去,不敢直视,最后他在房门等,许一会,家属推着包扎好的男人走了出来,为他们做手术的男人也满头是汗,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他似乎注意到希捷:“你有什么事吗?”
“烧伤感染。”
他对着房间的空床仰仰头示意说道:“进来病房。”
希捷连忙和齐佩将少年扛入病房,将他安放在床上,希捷本不想让他的母亲进来,但她执意要看,他也由得她了,几人来到病床的旁边,病床上面的少年在发出一些奇怪的谵语,似乎是医生的中年男人和希捷来到病床旁边,看到被脏绷带包裹的少年身躯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在希捷的协助下,他们将少年身上的绷带剪掉,一股浓郁的气味传来,那是体臭味以及伤口处的气味。
“伤口不能用这样的绷带来包扎。”男人将这些充满污垢的烂布条扔掉。
希捷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医师在靠近伤口,聚精会神的看着,随后他也靠了过去,只见医师拿着钳子轻轻的将一些污垢取去,露出那恶心的黑褐色焦痂,血痂变的潮湿,上面还有着溢液点和针孔大小般的血点,逐渐朝着周围的皮肤扩散。
医生看着这样的伤口,抬起头来,单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他怎么样!严不严重!”希捷的母亲从一旁蹭了出来,几乎是将旁边的医师推走,好似谁要将少年抢去一般。
他先是深深的望了老太太一眼,然后再望床上的少年,似乎要确定他们的身份一般,他们的身份不难看出。不知道是看希捷和齐佩是士兵打扮,还是他觉得二人能够接受他接下来说的话,他直起了身子,注视着希捷说道:“这里缺少药品,治疗起来很难,伤口已经感染了..而且他现在失去意识,休克,体温高..”
“你想说什么?”希捷的语气略带不善,似乎在和一个商人讨价还价一般。
“我无法治疗..”看到希捷那更为不和善的眼神,他连忙后退两步,摇摇手说道:“不..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经验不足,绝大部分的病情我都无法处理,只能是硬着头皮上才来帮忙的,如果这里少了我..那他们死的更快!”
“你似乎话里有话..这里就你一个经验不足的医生?!你这样都能当医生?!”希捷就差没有用手指指着他来说了。齐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太激动了。齐佩接过希捷的话,他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医生是外出了吗?还是在对某位军官先行救治?”
“这..你的话,说对了一半。”男人擦了擦汗,不知道是被希捷吓得还是这里太过闷热。
“怎么回事?”齐佩拍了拍希捷的肩膀,示意他别说话,随后他沉着声追问道。
“实不相瞒,就昨晚的事情,一群叛军侵入了这里,打伤了这里的绝大部分人,然后将所有的医生押走。所以我一个经验不足的都要勉强治疗的原因。”男人艰难的吞了吞唾液,指了指外面:“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外面的伤者几乎都是昨晚所伤。”
他摇了摇头:“能活下去的人,说不定还没有半数之数。”他叹出一口气之后,回头望向床上的少年说道:“给他上点药,最多也就这样程度,我实在是无法处理这样的伤口。”
“该死的!”齐佩望到身旁的希捷开始咬牙切齿,他连忙抓住对方的一条胳膊示意他别激动,他连忙追问道:“那你知道哪里还有医生吗?能够治疗这种伤势的人都行!”
“如果有那样的能力和消息,我也不用亲自来给病患治疗了。”男人摇了摇头。
齐佩望了一眼身旁的希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