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经河东而入并州,远比在长安坐以待毙更有活路。
王玢闷头朝里走,心中盘算着带多少人回并州,高顺一定要带走,本部人马不用说,带不带张辽走呢?
嘭!
王玢想着一头撞进一人怀里,还差点被撞倒在地,幸好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给扶住。
王玢看着那双细腻葱白的手,心里这是哪位美女的手,顺着手臂往上看,越看越失望。
王凌。
王玢一阵恶心,原以为撞美女,没想到撞美男子。
“小弟,什么事走得这么匆忙?”
王凌看到王玢脸上变幻的脸色以为是被吓到。
王玢忙站好,作揖道:“原来是阿兄,我有事找父亲。”
“哦!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就明天吧!”
“明天?”
王玢听王凌一杆子支到明天,顿时不乐意,弘农失,出兵刻不容缓,岂能到明天?
王玢正想走,突然想到王凌久在王允身旁,再加上王凌日后的成就,也许他能明白王允为何不提早发兵?
“阿兄,不急,正好我有事请教于你。”
王玢热情的道。
“哦!”
王凌对变化颇大的王玢亦非常感兴趣,无他一个月前王玢还是浪荡子,若说是叔父教的,那不可能,叔父只是推波助澜。
那之前王玢装出浪荡子是自己悟得,还是背后有高人,如果有高人,其目的是什么?
“那不如去为兄院里。”
“好。”
王凌亦住在王允府上,只是住在别院。
王凌刚及冠,尚未成亲,不过王允已经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并州豪族令狐氏之女。
兄弟二人坐定,王玢急呼呼的问道:“阿兄,俗言道:兵贵神速,大人已是知兵之人,为何迟迟不发兵呢?”
王凌不紧不慢的给王玢舀上一樽酒,举樽道:“且饮酒。”
王玢不喜欢饮酒,尤其是这古酒,虽不是平凡人喝的浊酒,可依然不喜欢酒气。
王凌却一饮而尽,看到王玢只是沾了沾唇,道:“小弟,你觉得这关中谁的势力最大?”
谁的势力最大,以前是董卓,现在是王允。
王玢正想说,可看王凌一脸忧愁,顿时想起东汉末豪强兼并严重,区区糜竺一个富商就有僮仆近十万,戴甲亦有数千。
这关中,有“关西孔子”的杨氏,有名将世家的皇甫氏,有扶风马氏,豪强多不可数,他们拥有的僮仆可不再少数。
“是豪强?”
王凌点头又摇头,道:“是高门,杨氏四世三公,杨彪又娶袁术之妹,袁术之叔袁隗娶马融之女,马融之妹嫁赵岐,赵岐四世同堂,姻亲何其多矣!”
“离开他们,叔父的谕令出不了长安。”
“哎!”
王玢突然明白:“大人是想借刀杀人,驱虎吞狼,可知西凉铁骑可不是一只温顺的老虎,一个不好就可能翻船啊!”
王凌点头:“不错,故叔父在等关西士族来找叔父,只要关西士族低头,叔父就能立刻发兵。”
王玢这才明白,为何王允不先出兵,明明破郿坞得了许多钱财。
原来是跟关西士族较劲,可他没想到关西士族一下就把他卖了,再仓促组织新丰之战,使得徐荣等主力战殁。
关西士族更是推波助澜,反客为主利用李郭之乱逼死王允,最后再挑拨李傕、郭汜。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李郭二人不是纯粹的武夫,李傕以马日磾、赵岐出使关东,又杀王允、士孙瑞、杨瓒,只剩杨彪一个,孤立无援,数年后才找到机会,可那时三辅已被打烂,不得已只能出关东,便宜了曹操。
可以说,三方都输了。
如今找到症结,王玢绝不能再看着王允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阿兄,等关西士族妥协并不耽误大人掌控潼关,总不能真放西凉铁骑冲进三辅大开杀戒吧!”
“不是,还有吕布?”
王凌笑着道。
“吕布?”
王玢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吕布那厮,坐猛将还可以,让他挂帅,他什么时候打过胜仗,一辈子都是东躲西逃的。
“阿兄,忘记阳人之战了?吕布、胡轸两人被孙坚残部打的落花流水。”
“不过是胡轸与吕布抢功耳!”
王凌丝毫不以为意,毕竟吕布还有在洛阳大败西凉铁骑的历史,且西凉铁骑无人不惧吕奉先。
王玢见王凌不在意,当下敷衍一句便告退。
王凌这番意识绝对来自于王允,因此王玢必须说服王允出兵才行,不然关中震动,离死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