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闵站在房间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愁容,看着远方的天空,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石闵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雨停不下来了。”
“将军!”一个急促的声音冲进石闵的耳朵之中,这次倒不是秦义那个莽汉了,反而是原本为人稳重的秦忠,他一身蓑衣也是被这倾盆大雨淋得狼狈不堪。“将军,刘曜那边来信了!”
“快快呈上来!”石闵也顾不得像平日那样镇定自若了,他匆匆两步走到秦忠的面前,一把抢过秦忠手上的信件。石闵三下两下拆开信封,拿出其中的一张纸。定睛一看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石闵微微一笑将纸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字迹便是显露了出来。石闵认认真真地读完了纸张上的每一个字迹之后,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此事成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了。”
秦忠前脚走出石闵的房门,秦仁后脚就走了进来:“将军,石瞻、吴豫两位将军,请你有要事相商。”
吴豫坐在大厅之中一脸愁容,石瞻也是在大厅了走来走去,看上去甚是焦急。石闵心中一乐,走入厅堂大声说道:“父亲、吴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位为何如此焦急?”
吴豫长叹一口气说道:“贤侄有所不知,刘曜贼子居然掘了洛水上的千金提,赵王率领的5万前锋大军十有八九做了水底亡魂。所幸,赵王无恙,现在已经率领剩下的五万大军退回到了洛阳。贤侄,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石闵听到了吴豫的战报,心里乐开了花,但他脸上还是一脸惊讶地说道:“赵王征战多年居然会中了刘曜这贼子的计谋,此事事关重大,叔叔还待我细细思索一番,待我明天再给你计谋。”
吴豫听了之后,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关乎我大赵存亡还请,贤侄务必深思熟虑,莫要误了我等啊。”石闵庄重地点了点头,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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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雨还是下个不停,今天的事情让石瞻的眉头紧皱,不仅仅是因为石勒的兵败,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不知为何在他内心里面蔓延,他最近做梦经常会梦到一些往事。
“父亲,孩儿求见。”这是石闵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让石瞻一阵惊讶。自己这个少年老成的儿子,深夜来访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石瞻又想起了石闵在他出征鲜卑之前说的一番话,不过没时间让他来思考了,他还是说了一声:“闵儿,快点进来吧。”
石闵推门而入,看着父亲轻声说道:“父亲,时机到了。”
石瞻心中咯噔一响,但还是装作茫然地说道:“闵儿,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时机?”
石闵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得狰狞,他恨恨地说道:“当然是驱除胡虏,复我中华的时机!父亲,莫非你想给那个羯族老儿当一辈子的狗吗?”
“大胆!”石瞻听了之后不禁大怒,抬手就想给石闵一个耳光。但石闵不躲不闪,一双如同燃着烈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石瞻的眼睛,灼得石瞻不敢直视。最终他强有力的手掌还是没有落下去。
“从今日起,我名冉闵,我再也不想让这个屈辱的姓氏跟随于我,每当有人称我为石闵之时,我都感觉到那人仿佛在嘲讽我是羯人收养的一条会咬人的狗。”冉闵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积攒了13年地怒火此时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冉闵此刻就像一只暴怒的猛兽,红着眼睛盯着石瞻。石瞻终于被冉闵的怒火制服了,他如同失去了魂魄一般,有气无力地说道:“可是......可是赵王待我,恩重如山啊!”
冉闵轻蔑地冷笑着:“父亲大人,你觉得那羯族头子为什么要收养你?还不是因为父亲大人作战勇猛,否则父亲大人早就和昔日乞活军的战友一般,化作一具尸骨了,羯族头子不过只是把父亲大人当作一把利刃,而且处处提防,哪里把你真心当作自己的儿子呢?此时不反更待何时,难道父亲晚上听不见那羯族屠刀下百万同胞的哀嚎之声吗?”
石瞻终于被冉闵攻破了心理防线,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纵使如此,即使我有意反叛,吴豫将军他可是和石勒一起从草莽之中起家的,对待石勒的忠心程度可不是凭你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动的。”
冉闵胸有成竹地微笑着:“我们何必要说动吴豫将军呢?既然他不同意,不如让他消失得了,我们手下带来的2万大军皆是汉人,我们只需要随便编个故事说,我们救援赵王不利,襄城传来消息要将我们这些汉人士兵的家属尽数处死,这样这2万大军不反也得反了,至于那7千俘虏改编的军队还不是唯我们马首是瞻。”
石瞻脸色大骇说道:“你要把吴豫将军......他可是对你我都有恩情的,闵儿你万万不要......”
冉闵笑道:“父亲,孩儿自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消失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