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襁褓之中的石闵在悉心照料之下茁壮成长着,就像一只小老虎一样虎头虎脑的,惹人喜爱。
石瞻逗弄着尚不能行的石闵,满心欢喜地说着:“我的好儿郎啊,你的名字叫做石闵……”
石瞻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个稚嫩的声音给打断了:“冉闵!”
石瞻没有在意,只是把刚才石闵的那一声当成了小孩子没有意义的乱嚎。他继续眉开眼笑地说着:“我的好儿郎石闵啊……”
“冉!闵!”石瞻这次听得真真切切,怀中这个小家伙字正腔圆地吼出了冉闵二字,再看这小家伙的眼中隐隐还燃烧着怒火,似乎在责怪他一般。
石瞻呆滞了,看向了远方的天空,似乎被勾起了往事。西晋王族无道,16年内相互攻伐,致使中原大地民不聊生,北方蛮族趁机入侵中原,一时之间赤地千里生灵涂炭。无数百姓失去了赖以为生的田地,化为四处流浪乞活的流民。在一些别有用心的势力的作用下,无数流民组成了一支军队:乞活军。
乞活军正如同这支军队的字面意思一般,就是一群孤苦伶仃的流民所组成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存活下来。他们上下一心,作战悍勇,一度成为胡人的心腹大患。匈奴汉赵的开国皇帝刘渊,对这支军队尤为忌惮,派出了自己的得意干将:羯族石勒,意欲把这只军队扼杀。
石勒,羯族人,早年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隶。在一番辗转之后,石勒投奔到了匈奴人刘渊的麾下,再加上智囊张宾的辅助,石勒飞速地成长起来,成为了当今首屈一指的军阀。
面对十万羯族铁蹄,乞活军根本是毫无还手之力。冉良,作为乞活军之中最为年轻的将领,他的武艺和谋略在乞活军中已经小有名气。而石勒,得益于早年的奴隶生涯,他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就连无数汉人都愿意在他麾下效力,也算是胡人之中最好的选择了。在见识了冉良这个小将的惊人武艺,就连戎马一生的石勒都感叹道:“此儿勇健可嘉!”冉良在无数羯族士兵的围攻之下,最终寡不敌众不幸被俘。本想一死了之的冉良面对石勒的招降毫不动摇,但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沦为阶下囚的冉良在走进石勒的帐篷之后,情况彻底改变了。
自此之后,乞活军将领冉良死了,重新站在世人面前的是石勒心爱的义子石瞻。至此之后石瞻为了石勒东征西讨立下了汗马功劳,石勒为了笼络这个能征善战的义子,居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下嫁于他。但是石瞻坚定地拒绝了迎娶石勒女儿的要求,在石勒的怒火之下娶了一个汉人女子,这才有了眼前的石闵。
而如今这个襁褓中的幼儿,用稚嫩的声音满含怒火的喊出了那一个抛弃已久的姓,让石瞻有羞愧难当,他不认为这是石闵的声音,这是先祖借着自己儿子的口在指责自己。
石瞻呆呆地杵在原地,一个不小心泪水就充盈了他的眼眶。石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控制住眼泪,不让它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复了自己波动的心情。
他喃喃地说道:“先祖在上,并非冉良数典忘祖。而是这天下还有汉人的活路吗?晋朝朝廷昏庸不堪,偏安一隅。致使蛮族肆虐,唯有石勒此人还能够善待汉人。我若不降,这中原大地还有汉族的立足之地吗!”石瞻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喃喃自语逐渐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嘶吼,他的双眼通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就如同一只受了重伤无人理解的孤狼,终于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低下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突然,一只娇嫩的小手轻柔地触碰到了石瞻坚毅的脸庞,他看见怀里的石闵正神采奕奕地注视着他,并且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石瞻已经濒临破碎的心又顷刻间在亲情的治疗下愈合了,石瞻举起襁褓中的石闵把自己的额头和儿子的额头贴在一起,满怀信心地说道:“我的好儿郎,我们父子二人一定能够重新振兴汉族的,对不对!”
石闵终归没有再说说话了,小手小腿不停地挥舞着,欢快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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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闵,作为21世纪长在红旗下的一员,他的父亲是一名高中的历史老师,作为公元4世纪的民族英雄武悼天王冉闵的粉丝,冉闵便有了这么一个霸气的名字。
作为老师的孩子,冉闵从小就熟读二十四史,并且以本地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北大历史系。然而一个只会历史的书呆子又有什么用呢?在他研一的那一年,他最心仪的女孩终于嫁给了一个当地富二代。在婚宴上,他微笑着祝福了自己的女神,然后不知道喝了多少斤白酒,他当时只想让自己麻痹,忘掉这段悲伤的事情。但当他一觉醒来以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成了一名婴儿,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居然给自己取了那个历史中他最熟悉的名字:石闵。
经过半年的时间,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