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树林里等候静王。她算了算,再有一炷香他的车驾就走到这了。
但是等啊等,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动静。天儿热得出奇,苏年快被烤干了。
中暑晕倒之前,她终于看到前方来了一大队车马甲兵。
提一提精神,准备干活。
突然,前方的树丛间有几抹黑影闪过,向那队车马迅速移动。凭经验,苏年看出这是另一拨杀手。
也不知道这静王造过什么孽,那么多人想杀他。
那拨杀手有七人,身手极好,一出手,就干掉了十个护卫军。
树林里顿时乱作一团,喊杀声、刀剑声声声悦耳。
护卫军很快撑不住了,杀手渐渐向中央那辆马车靠近,车里的静王危在旦夕。
苏年才不能容忍别人抢她的生意,干掉静王之前,得先把这几个搅局的杀手搞定。
箭谷的第一杀手可不是吃素的,穿心剑一出鞘,便无人能敌。
那拨杀手很快落于下风,死了三个,剩下四个受了伤,但愈战愈勇,和苏年缠斗在一起。
苏年今天有点中暑,状态不太好,一时竟被他们缠住了。
最后她一发飙,使出绝杀招,剑气横扫,一下子削掉了四个杀手的脑袋。
收起剑还没站稳,苏年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她立即旋身,没料到那劲风比她的身手还快,只听“扑”地一声,她被扎了个透心凉。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扎在自己胸前的菱形刀柄,闪着暗金色的光芒。
(三)
某日终于醒来,一缕明煦的晨光泻入眼底,苏年眯了眯眼,望向窗边捣药的素衣男子,轻轻道:“我在哪里?”。
素衣男子转过头,极清雅的容色,让人想到了雪松白梅,冷月润玉。他微微勾唇,温煦的笑容如春光融泻,照进人的心底。“终于醒了,我也可松口气了。”
苏年试着起身,胸口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痛不已。
“不要动,你伤得很重。”男子走过来,扶她重新躺好,为她盖好被子。“你在我家。”
“你是谁?”
男子的目光温润沉静,“我是静王霍子安。”
苏年一愣,这才想起受伤前发生的一切。头一回在执行任务时受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被刺杀目标救回家……这要是传出去,她这第一杀手的名声就玩儿完了。
真是郁闷。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霍子安问她。
“呃……”苏年一时想不出个假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小年年……”
说完恨不得呼自己一巴掌,自己这是被师父洗脑了么……
“小年年?”
“呃,肖,肖念念。”
“念念。”一缕笑容自男子唇边荡漾开,“多谢念念姑娘救命之恩。”
苏年心想要不是你的命太值钱,本姑娘也不至于下那么大血本。
她讪笑:“彼此彼此,静王殿下不也救了我一命么。”
霍子安的眉心微微一蹙:“救不救得了你,现在还不好说。”
“嗯?”
“那暗器上淬了一种毒,叫做‘寻机’。这种毒会压制你的内力,侵蚀你的心脉,最终让你血脉枯竭而亡。”
苏年半信半疑,试着暗运内力,心脉骤痛,果然有异。
她更加郁闷了,“上哪儿能找到解药?”
“没有解药。”霍子安轻轻一叹。
苏年不郁闷了,她绝望。
“别怕。”霍子安轻声安慰她,“我在神医谷待了两年,学了些药石之术,我会尽全力在你毒发之前配出解药。”
苏年咬了咬唇,“那……还有多久毒发?”
“从中毒开始五十一天,现在还剩四十天。”
“呜呜呜……”苏年用被子捂着头,生无所恋地唱道:“等有一天,我悄然死掉,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霍子安失笑,拍拍她的背,哄慰道:“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念念姑娘不会死,相信我。”
不知为什么,他柔润如水的声音让她感到很安心,旋即又很悲愤——堂堂名满京城的杀手,居然要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要杀的人身上。
真是羞耻啊。
(四)
霍子安是个守信用的人,从他说了要尽全力救她,这些天一直埋首在药房里,很少出来。给苏年送饭换药的燕然是霍子安的贴身侍女,她时常在苏年跟前絮叨:“我家王爷的病刚养得好点儿了,照这么劳累下去,非垮了不可!”
苏年问:“你家王爷是什么病?”
燕然却没有回答。
傍晚时霍子安来了,几天不见,本已十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