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船山内的风起云动犹如波涛,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却有序可寻,东七堂的混乱则是骤雨,杂乱纷飞且带着雷鸣的喧嚣!
七堂之乱有多乱?
当诸子堂一马当先大举攻击迷踪堂之时,可恰巧又是迷踪堂伏击魁罡堂之日,于是诸子堂白白占了一座堂口,而迷魂堂与魁罡堂则元气大伤,可正当诸子堂以为占尽便宜之时,无家可归的迷魂堂又破天荒的联合了御守堂反攻,顷刻间诸子堂竟成了第一个出局之人。
最先出头的往往是最先覆灭的,这点浅薄的道理不知为何总是有人不放在心上。
“不是诸子墨无知,而是他诸子堂势力最弱,又在东七堂位置最偏北之处,无论将来面对萧门还是组织,他都是首当其冲!”已入东七堂地界的何锐之三人一面研究着当下局情,一面预测着未来走势。
“所以他铤而走险,妄想率先壮大自己的势力,可惜却选错了目标,那迷踪堂堂主霍黑白向来心胸狭窄,如何肯吃上这样一个偌大的亏。”
“诸子堂殁了,魁罡堂元气大伤,迷踪堂依附于御守堂也是名存实亡,若此看来,我们此次的对手一下子就少了一半!”赢白一边给两个师傅添茶倒水,一边说着自己浅薄的见解。
其实这一路行来,赢白可谓是从这两个“师傅”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任何事情任何信息,只要传到这两个人的耳朵里,便立马能演化出许多赢白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偏偏事后再有消息传来时,事情的发展又会正如这二人估算的一样,什么叫天下大势见一而知其百,赢白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赢白师出萧门却不是正编,所以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是正规的萧门弟子,他所受的培训也仅限于当年何锐之选拔幼子时做得粗略方案,自然不是什么高深的诡术,所以当他面对天下诡术最盛二人日日面授时,唯有五体投地。
“东七堂中,斩邪堂与司命堂是一对冤家又位置最为偏南,两堂互啄不会再牵扯其他,所以这两个堂口也不着急动它。”
“所以我们当下选择也并不多,不知剩下的两堂中城主打算先选哪一个?”
何锐之将主导之权交与妙仙儿自然是对她百分百的信任,且不说他本就只是一个帮手的身份,便不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他也是极其甘愿顺从的。
妙仙儿思索了一下,却不知为何张口就说了另一个问题,想来这个问题她早就想捅破了,只是碍于女子颜面一直拖到今日,可人非草木,多日来三人一道南下,期间畅谈欢笑的情分早已侵入彼此内心,更甚者,妙仙儿还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比起独无影来似乎更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看似随口一言,却又是小心翼翼:“黄金城都没了,城主这个称谓何总探还是改了吧,叫我仙儿就好。”
何锐之万万没有想到妙仙儿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想法,他虽然心中一阵爽快,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就势接下,原来男女之情对这两个人而言,竟是如同赤子一般。
“那总探的称谓也该了吧,叫我锐之就挺好。”
一对男女既像是无意之谈,又像是思索了良久的刻意交心,却苦了夹在一旁的赢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改如何称呼这两个人了。
“两位恩师在上,你们这样我以后该如何称呼,您们这是打算让我自行消失吗?”
“闭嘴!”
“住口!”赢白一声抱怨未停,却是男女两人也感到了对话的尴尬,一起找赢白来缓解气氛来了。
“咳咳,我们还是先说下东七堂的事情吧…”又一阵尴尬之后,何锐之毕竟是男子,唯有将脸皮厚起来岔开了话题。
“流木堂,它本就是最后并入组织的,与其他六堂交集甚少,而且实力保存的也较完好,我们率先拿下作为大本营最好。”
“仙儿姑娘想必已经有办法了?”何锐之本想就按照妙仙儿说述直接称谓仙儿,可想了又想,还是加上了姑娘的后缀,不然总是觉得一下子就太过亲近了。
“锐…额…其实,流木堂主要是靠医术立于江湖的,只要在这上面下足文章,收下这个堂倒也不难,反倒是御守堂极为辣手。”
“不错,先前消息来说霍黑白求助之时,这个名唤玉儒的堂主竟然没有提任何条件就答应了,纵观当下局势,其人雄心不小。”
“组织能鼎盛江湖这些年,这些堂主自然也不会是酒囊饭袋,便是那死了的诸子墨,若非形势所逼,给他个一二十年,未必就不能再现昔日诸子门风范!”
“是啊,可惜江湖何时曾怜惜过我们这些无助之人!”何锐之一番感慨,却带的妙仙儿也跟着感伤了起来。
势瞬息万变的局势之下,一声呼唤又传遍了大营内外。
“报……”
呼唤声迟迟不断,那传信的人还远在营外,却已经将账内所有人的精神都聚集了起来,若是急事,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决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