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展的机会还多一些。在上海老头子,高工遍地都是,公司里每个位子都给他们占着。他们虽然年纪大了,许多东西落后了,你看我们公司这几年情况越来越糟,可人越老对权力的渴望就越浓,所以没有人肯乖乖的下台,让给我们这些人。”
安静懿说:“你也蛮有野心的吗?”
吕立文说:“怎么叫也有?噢,你是在说方建清。我不像他,要往上爬,做什么官。我只是想找一个舞台,一个能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做什么倒是其次的。关键是要把事情做好。人不能一无所求,但也不能太功利。太功利了,他做事情就会过多考虑他自己的得失,事情当然做不好。”两个人谈了许久,而罗莉一直不见踪影。
安静懿说:“我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罗莉不会来了。”
吕立文说:“好的,我反正听你的。”
安静懿说:“我可没让你听我的。”
吕立文说:“是我自己要听,不关你的事。”
两个人走在路上,虽然很晚了,路上依然很喧闹。吕立文抬起了头,看到了一轮圆月,他指着月亮对安静懿说:“我在观澜工地的时候,有一次抬头看天,月亮也像今天这么圆。我在那里的事已经跟你说过了,一个人在寂寞困苦的时候,就非常希望找一个人说话,可惜那时候我找不到人。那帮民工除了粗俗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那时候的月亮也像今天一样明亮,我觉得自己的情绪都沉醉在里面了,我几乎忘了身边的事情。有时候我觉得如果一个人什么事也不做,轻轻松松过一辈子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没有压力,就没有烦恼。远离尘世,不要和人打交道。我最讨厌和那帮庸俗的家伙打交道。有的时候还要屈意奉迎,甚至有的时候还要丧失自尊。在我们公司里这些事情碰得多了,就成了一件正常的事情。其实这是最不正常的事情,我们丧失自尊又得到了什么?无非是养活了一批油手好闲的家伙。每次想到这些,我就希望自己什么事也不要做,可惜在现实世界里这只是一个空想。”安静懿静静地听着,两个人在路上走了好一会儿,吕立文说:“我们叫一部车子吧?”安静懿说:“好的。”
第二天晚上,方建清回到了公司。他是回来向安静懿道歉的,同时也回来拿一些阀门。他对小张说:“我们先到仓库去领阀门。”
小张说:“好的。对了方经理,今天我们还回工地吗?”
方建清说:“不回去了,明天一早回去。”车子到了仓库,材料员老周等在那儿,方建清跳下车问他:“老周,我让你准备的阀门都准备好了吗?”
老周说:“都弄好了。”
方建清说:“好,你我还有小张,一起把阀门搬上车。”
老周嘴里嘀咕着:“现在早就不是上班时间了,又没有人给我加班费。”
方建清冷笑了一下。搬完阀门以后,方建清先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在门外洗手,吕立文从他身边走过,“方建清?”他想:“他怎么回来了?我和安静懿的关系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他这一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如果他和安静懿又好了起来,我这一阵不是白忙了。怎么办呢?罗莉不在,她在的话一定有办法的。现在只能由我自己来想办法了。”他低着头往前走,唯恐方建清认出他来,走着走着,忽然想出一个主意,“对了,我要先下手为强。”
方建清洗完了手,回到了寝室,休息了一会儿,才往安静懿的房间跑。走到门口听到了吕立文的声音,他从窗口往里面一打量,吕立文一直紧张地盯着窗户,看到窗外一个人影一闪知道是方建清,他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安静懿,安静懿奇怪地抬头看了看他,他乘这个机会在安静懿的脸上吻了一下,方建清正好把这些看到了眼里。他感到好像被人重重击了一拳,差点没站稳。“我走吧,我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他快步往回走。
安静懿推开了吕立文,怒道:“你干什么?”
吕立文说:“你太漂亮了,我一下子没注意,就吻了你一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
安静懿坐了下来说:“你走吧。”
吕立文说:“对不起,真得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有心的。你骂我打我都可以。”
安静懿摇了摇头说:“我干嘛要打你骂你呢?你还是走吧。”
吕立文说:“那么说你原谅我了。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说着他走了出去。走到外面他看了看,方建清早就没有影子了,他想:“方建清是最要面子的人,他见了今天的事,一定会放弃安静懿,而现在安静懿对我有相当的好感,你看我刚刚吻了她一下,她也没什么反应。好了,老子要打嬴方建清了。他妈的,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方建清往外走,正碰到了小张,他说:“你把车子开出来,我们现在就回去。”小张很奇怪问:“你刚才不是说明天回去吗?”
方建清大声说:“我说现在回去你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