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尖何来牛角?你认识世界的方式太狭隘了，你被固有的框架固定死了，为何不解开禁锢，也许你所见会大不相同。”名为浩哥儿的少年一改玩世不恭的模样，认真的说道，犹若三清讲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呵！你拿古人错误的见识来对比真谛，本就是注定妄论。”男子不屑道。

“笑话，你怎知是错误?如那井底之蛙，以为天便是井口，这便是井口之天，何错有之?若有错，你跳出井来所见天地，岂知不是另一口更大的井呢?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今时今日多认识的世界观，放之未来人眼中便不是如天圆地方之见识?”

“你……你这是诡辩！”中年男子憋了半天，想不出辩驳的话，便来了这么一句毫无说服力的挣扎。

“诡辩?牛顿万有引力近三百年来被学术界引为圣典，可很多东西都是无法套用万有引力的。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提出，彻底否定了经典力学中绝对时间和绝对空间的说法，可谁能保证，随着人类眼界的开阔，相对论不会像牛顿力学一样从为昨日黄花呢?”

“你……”

“你什么你，我并不是否定前人圣贤，他们就如老师您，时代决定了眼界，他们初始的世界框架可能比老师您还要狭窄，牛顿晚年便以发现万有引力的错误，奈何肉体凡胎经不起时间轻抚，便寄托于神学。”

“最后说一句，如来早落寞了，都是些洪荒遗老，没什么新鲜血液，如你真要信什么，不如信我大自在无神论教，太阳神伽利略，进化老祖达尔文，时空老祖爱因斯坦，电磁尊者特斯拉，镭射菩萨居里夫人，黑洞天尊霍金。都是我教众喔，一起交流论道岂不快哉?”

不可雕，不可雕！男子很生气，指着浩哥儿连道两声不可雕，便拂袖而去。

“哎，真话怎么就不信呢?”

“八哥儿，张嘴！”

红嘴八哥吃过主人投喂吃食，高兴的连道：“不可雕！不可雕！”

“嘿，你这扁毛畜生！”浩哥儿被这八哥气笑了。

……

三年后，少年不在年少，中年男子更加沧桑，但眼神依旧清澈。少年名唤关浩耳，如大多数这个年代的年青人一样，叛逆、不信神，只信梦想。

“可梦想这东西，成熟的大人是不屑提的，因为他们的梦想在现实面前磨的一干二净了，见着有梦想的人便想将他们变为同类。”

“在中年男子办的画室中关浩耳有个诨名为大神，这个诨名正是中年男子起的，喔，对了，男子名泉樟姓李。”

“此刻，关浩耳正独自一人对着白纸挥洒着油彩。关浩耳命为大神，并不是画的有多好，李泉樟教的明明是学院风的画法，可这小子刚一接触便融汇贯通蒙太奇和印象派的风格，加之其作画过程也大为不同，颇有野兽派的豪迈风范。”

当别人嘲笑时，可那泉樟却惊为天人，大叹此子可造之才，来日不是大神便是大神经病！并亲手刻下一枚印章赠与当初还是毛头小子的少年。

说实话，关浩耳是感激的，不过他并不喜欢画画，学这个只是艺考生可以加分，至于野兽派的作画技巧与印象派的风格只是觉得好玩，用于解压的方式罢了。

“我要走了。”李泉樟站在关浩耳身后，待少年添上最后一笔，才出声道。

“走！去哪?”关浩耳收拾着颜料与笔，便问道。

“不知道，走哪算哪！但最终我打算去西藏看一看，以后你可以来找我。”

“你还没淡那心思?”

“本心如初，不增不减！”李泉樟念一声佛号，合手道。

“好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祝你在如来那找到生命的意义。”关浩耳表示理解，事实上他对这社会上大多数存在的事物，好的，坏的都很理解。

“你还真有点像张国荣！”

“你不是常说我是西门官人吗？”

“不，还记得我说过吗，你是正人君子，这是直觉与阅历，老男人的自信。”李泉樟微笑着，很平静的拍了一波马屁，他过来人的经验让关浩耳很是受用。

“平时我们不是互怼的吗？这么夸我还真不习惯！”少年摸摸头，不好意思道。

“要我对你用家法才舒服?”

“别介，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说真的，我在你身上感到了佛光。”本来有点悲伤的离别气氛，李泉樟话锋一转道。

关浩耳很无语，闭眼扶额不语，过一会儿，神情变得神神叨叨，道：“偷偷告诉你，那是鸿蒙紫气，其实我是紫薇圣人，没想到被你看出点苗头，看来你在这一途很有天赋，阔以的。”

“原来是这样！”李泉樟对少年吹的牛好似一点不吃惊，反倒一副相信的样子。

少年好似一个神棍，拍着李泉樟的肩膀，郑重道：“等我重回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