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弟子惨死,天慧大是悲恸,饶是天禅佛法深湛,也有些忍不住。只听得天慧,带着愠色,说道:“你为何要取他二人性命?”赵博森正要开口,天禅插道:“是啊,你虽弑武当灵虚道长与华山黄掌门,但那也只是私人恩怨,我慧能慧戒两师侄为化解矛盾,方才与两派弟子前去寻你,你身为武林长辈,岂能连晚辈也不放过。”“什么!灵虚道人和黄帅死了!”赵博森不禁大叫道,“谁干的?”天慧用冷嘲热讽的语气说道:“你莫装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江湖中谁不知道二十年前,正是灵虚道人和黄掌门对你和那珊瑚宫主人之情极不看好,你怀恨在心,半年前你趁江南大侠韩风雷嫁女邀请各派武林人士之际,潜入华山,武当,杀了他二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失踪十五年,就没人知道你那无极玄功了吗?”“什么,你是说他们是死于我的无极玄功之下”赵博森满脸疑惑地说道。他表情充满了困惑与不解,若非天慧亲眼所见灵虚道人和黄帅的尸体,恐怕也会认为赵博森是无辜之人。天禅暗暗摇头,说道:“陈施主,十五年前,你与珊瑚宫主人同时消失,如今你重出江湖,以灵虚道人和黄掌门祭刀,未免太过残忍,我天慧师弟亲自验过那两位的尸体,你也不必抵赖。”赵博森这时方才发现自己已然陷入了一个天大的陷阱之中,连这少林寺的神僧都这样认为,那么江湖上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岂不是更是信以为真,他渐渐觉得自己此番重出江湖是个错误,是一步步进入了别人的圈套。但这珊瑚宫主人如今被提起,却又无异于在他的身上又割了一刀,他正是为了避开珊瑚宫主人这个话题才销声匿迹于江湖,如今天禅天慧都认为是自己因为珊瑚宫主人的原因杀了灵虚道人和黄帅。赵博森不禁回想到了二十年前,那时的他睥睨天下,那叫一个年轻气盛,他幼年得遇名师,习得了武林绝学无极玄功,又得服天山雪莲,功力大增,江湖中人无人不知玉面森罗大名。也正是在那时候,他遇到了两个人,那两个人也是武林翘楚,年纪与他一般大小。一男一女,男的叫做朱虹全,女的叫做石珊珊,他们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但在遇到赵博森之后一切都变了。石珊珊爱上了赵博森,石珊珊在当时的江湖上名声也是不小,她师从南海神尼,习得无量神剑,是当世公认的武林第一女剑客与武林第一美人,江湖人称珊瑚宫主人。而朱虹全乃是大明皇室,当今天子万历皇帝的弟弟,自幼访遍名师,学究百家,对武学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得了个剑魔的名号。他虽是大明皇室,但却与江湖中许多武林人士交好,赵博森夺他所爱,江湖上多有怨言,那灵虚道人与黄帅便是其中两人,这灵虚道人乃是武当掌门无崖道人的师弟,乃是武当派的第二号人物,那黄帅当时是华山派大弟子。他二人因此事也曾闹到过赵博森那里,眼见要动手,却被赶来的朱虹全止住,免动了一场干戈。但这件事却也闹的是满城风雨,江湖中人也都知道了此事。也正是在五年后,赵博森,石珊珊,朱虹全,在同一天失踪,自此江湖中再也没有三人的消息。直到半年前,灵虚道人,黄帅死于无极玄功,江湖上人才认为赵博森重出江湖,这一出手,就杀死了两个对头。虽是残忍,但却也合情理。赵博森为人率性,在江湖上也没几个朋友,故此番惹了众怒,江湖中人皆欲杀之而后快。赵博森想起往事,不禁仰天长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天慧只道他是认为今日这一战躲不过去了,心知赵博森神通,怕他先行出手,说了句:“阿弥陀佛”。那双掌一按,便是少林绝学金刚掌,赵博森回顾四周,早有罗汉堂诸僧围了过来,那站在前面的都是天字辈高僧,这出山一战没想到竟是这般险恶。眼见天慧的双掌已然压了过来,那掌风直刮得赵博森脸颊生疼,哪有闲暇多想,呼地迎上一掌。这两人,一个是少林高僧,妙悟法华,深悉武学,这一招,千变万化,前是大力擒龙手,后是秋风扫叶腿。另一个是遁世隐士,不出山谷十五载,长江已是后浪推。那一式,莫测高深,庄严宝刹弄神通,少林寺内遭劲敌。只见得拳影森森,掌声虎虎,已分不清谁是谁,围观的后辈,哪曾见过这般场面,二人互拼内力,那劲风刮得人呼吸不畅,围观者多有承受不住,往后退者。天字辈观战的诸僧也是看得胆战心惊,天慧年岁较大,若是久战,多半难支。但他们武功皆不及与战二人,插不上手,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天禅,天禅知众人心意,合十说道:“老僧来领教施主的无极玄功。”言罢,接过赵博森的掌力,换下天慧,天慧下场,直觉双腿发麻,竟自难以站住,暗叫侥幸,心想若是再斗一阵,自己不死也是重伤,他暗运玄功,血脉流畅,双腿才慢慢好转。再观战局,却又是另外一番场面。两人全是硬拼硬架,每拼一掌,额头上便是蒸蒸白气,不多时那石板上,满是半寸深的脚印。周围的诸僧无不骇然,这石板乃是大理石所铺,坚不可摧。但二人竟然能在这石板上留下脚印,而且这脚印竟然还有半寸深。观战的各人虽是吃惊,但赵博森早已是叫苦连连,适才与那天慧互拼内力,早已损耗颇多真气,自己本不想与这天禅对掌,但这天禅每出一掌,那掌心处竟有一股吸力,他的掌力全部被引了过去。若论内功深厚,这武林之中能有谁比得过练成了易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