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一定要做,你们不参与也就罢了,大不了我一个人把老宅买下来。”
“啊?”
这回,大家惊奇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了:母亲哪来这么多钱?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的生活费可是我们姐弟四家凑的,每月每家三百元。
不等老妈解释,更让我们惊奇的情况又出现了:老宅子的刘家房东同时来找我老妈。
按照老妈的要求,我和三个姐姐姐夫统统回避。
老宅子从土改时期就被村民们瓜分了,八十二个房间住着四十来家人,平均一家两个房间。
改革开放后,村民们很多家条件好了,就嫌老宅子太窄太挤,于是就有一部分人新秀了平方,将自己的两个房间一两千块钱就卖给其他家。再后来,又有一部分搬了出来。最后只剩下六户人家不到三十口人。
老宅子倒是住得非常宽敞,只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很多考究的窗棂已经被住户拆来当柴火烧了,房顶的翘檐也垮掉了不少,比较大的柱子也有很多都开裂了……
一座有着两千年历史的古建筑,只剩下了一个残缺的空壳。
今天,这六户房东一起来找我老妈,他们想干什么?
我忍不住躲在堂屋里,隔着门缝偷看。
六个人就坐在老妈卧室外面的那间客房里,为首的杨幺公首先发话:“大伯娘,我们之前的约定还算不算数,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你总得给个话啊”?
杨幺公叫我老妈做大伯娘,是跟着他的孙子喊的,这样表示尊重。怎么说我父亲在村子里也算是很有身份的人。
“算数啊,怎么不算数?”
母亲有着农民的狡黠,故意棉这几个人:“买,我可定是要买的,只是我一直在寻思着这个价格问题”。
几个人对视一眼,还是杨幺公发话:“不要思考了,一百万的价格是老了一点,我们几家也商量过了,你就给个八十八万吧,十个吉利数字。怎么说也要让我们捡回一点本钱吧”。
我突然那一惊,抑制不住兴奋:一转眼就赚了十二万。
母亲却不像我这般急躁,她突然站起身来,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成一个“八”字放在下巴下面,开始在房间里踱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思考状。
由于母亲一直很含蓄地微笑着不说话,其他几个人就有点杠不住,傅章瀚那老头是个急性子,突然也站起来,大声说:“你就快表个态吧,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反正那房子我们不要了。”
一听这话我也很生气:买卖交易可以,你说不要就不要,听起来不舒服。人,有时候就是贱。
母亲的表亲跟家严肃起来,口气就有点不好听了:“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钱是钱的事,仁义是仁义的事,现在你说不要了就卖给我,我倒要把原委弄个明白。”
屋子里顿时一片沉寂,谈判陷入了僵局。
沉寂了两分钟之后,杨幺公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神秘兮兮地说:“不瞒大伯娘,那房子,前天晚上闹鬼了。”
随后低下头,翻着白眼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母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