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尸体并没有完全发硬，可以断定她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老太太好好的，为什么会上吊自杀，难道是不想说什么？这太不可思议了。

老何和小林此时脑筋转的飞快，他们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小林拉开电灯，将老太太的尸体平放在地板上，他们此时要寻找线索来解释眼前的一幕。屋里的器物摆放很整齐，没有异状，炕上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幅没有画完的画，墨迹未干。画的旁边放着一幅老花镜。这幅画令人诧异，如果老太太要上吊自杀的话，哪里会有闲心思画画。

老何对小林说：“我们来还原一下，半个小时以前，老太太在炕上画画，突然她听到门外有拨门栓的声音，于是她起身下炕，正在这时候一个人影推开门进来，用极快的速度打击王老太，使他失去知觉，然后把她挂在房梁上。炕的边上是老太太的鞋，而屋梁离炕又有好几步的距离，这说明不是老太太自己走到屋梁下上吊的。”

小林：“一定是那个鬼干的，只有她才有本事隔着门把门栓拉开。”接着小林盯着那幅画，小声的叫道：“老何，有情况！”

老何看见画的一个角上画着一团线条，像是字迹很潦草的几个字，这一定王老太临死前匆忙中写下的，但几乎完全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老何没有做声，快速的撕下这一角并捻成一团揣在兜里。

等小林去附近找到电话并且叫来同事勘察现场，老何布置了现场的一些情况，已经到了深夜了，他们决定开车回局里汇报情况，至于下一步怎么办，他们的心里也很茫然。

在车上，他俩都很疲惫，小林一边开车，一边自责的说：“要是我们早一点到现场就好了，哪怕早到半个小时，也能救下王老太。现在是唯一的线索也断了，而下一个要死的人不知道是谁，现在的案情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真是倒霉到家了。”

老何：“不是我们出来晚了，我们六点钟出来，小林，你想想，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了吗。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十一点钟才到王老太的家。”

小林摇摇头说：“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一直很顺利，路上没有多少车，对了，我们也确定我们出发的时候是六点钟，路上遇见很多去看电影的人。”

尽管两人思前想后，没有放过一个细节，但还是没有结论。夜深了，马路上非常空旷，小林的车也开得非常快，转眼就要到局里了。老何没有再做声，而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突然老何发现路边的景物变了，这条大街他走过无数次，他非常熟悉这街上的每一栋建筑，但看起来这些建筑变得让人很陌生。刚过了国营百货商店就应该到了红星菜市场，但前面居然是一排排从来没有见过的工棚。

老何急忙对小林说：“小林，你要把车开到哪里去？这条路怎么不对？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小林也说：“是啊，我没有转弯，一直是这样走的，没有理由走错路啊，真是奇怪，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而且看起来这样奇怪？”

老何：“你别看了，肯定是路走错了，这路边怎么还有灵堂，解放后灵堂就不能摆大街上，而且灵堂里一个人也没有却烧着很多纸钱，你到前面赶快掉头。”

但小林发现眼前的路是单行线，而且越走越窄，他没办法掉头，只好应声道：“我们去前面掉头，这路怎么这样奇怪了呢？”

再往前走就更加奇怪了，路边的房子越来越稀疏，路灯越来越少，路上碰见的车辆也不见了，而是有不少行人，有的推着车子，有的赶着马车，甚至还有抬着轿子的人，都是黑压压的一群人，看不清相貌，甚至也分不清男女，让人看不清楚。

小林大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什么人？我们北京有这样的地方吗，不会开出省去了吧！”

老何：“我看见好多走路的人就是灵堂前面摆的纸人!倒真想去前面看看，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鬼，小林你就往前开，我们共产党人就不信什么妖魔鬼怪。”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了，路边已经没有了建筑，也没有路灯，只有两排大树，柏油马路也消失了，车已经开到土路上。窗外漆黑一片，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无边无际的黑雾。他们只能通过车灯的亮光才能照亮眼前的路，而前面似乎是一片荒原，再走，连路也没有了。

老何虽说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就算是在死人堆里，他也没有怕过，但此时也不禁感到害怕和慌张，他对小林说：赶快掉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正好前面有一条弯弯的窄路，如果掉头的话，也只能这样拐过去。小林急忙大转弯，向这条路转过去，待车转过头来，他们发现前面依旧是是一片原野，城市的灯火全然不见了，但看起来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从这条路上走走试试。也许转个大弯能走到大路上也不一定。

车越往前走路越窄，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倒是眼前路泛着一层惨白反光，蜿蜒向黑暗的深处。老何睁大眼睛向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