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要...可是撒旦的速度早就超越了仕思考的速度,就在那尖刺即将刺破仕的脊背时,仕直截了当地向前猛地摔下。
一阵阴风从趴在地上的仕的背后猛烈地刮过,那三叉戟旁边所附带的倒刺把仕的那挂在身上的睡衣后割开了一条惊人的划痕。
喘着粗气,左手握着的刀早就丢在了一旁,泥土的崩坏似乎逐渐停止,并没有波及到已经无力抵抗的仕。
好难受...好累...呼吸都受到抑制的仕已经失去了再次站起的勇气,而撒旦却高高在上地翱翔在仕面前的上空,三叉戟上的流火比起刚才已经黯淡了不少,可是它身体周围的黑气却愈发地令人感到难受和窒息。
“呵...这个世界,居然有你这种怪物,真是...”仕从地上颤抖地爬起,仍然嘴硬着,那猛烈的一摔,嘴里似乎被牙齿咬出了好几个伤口,被口水刺得生疼的口腔中流出了一丝血迹淌在嘴角。
胸腔火辣辣的疼,肋骨断了吗?右手轻摁住胸脯,那疼痛更为剧烈地袭来,仕不住地咳嗽到。
“凡人...臣服在我的身下...我将不会至你于死地...”
恶魔的那奸诈的惨笑,撒旦慢慢地扑朔着翅膀,顺着那漆黑色的气流缓缓而下,朝着仕伸出了手。
不知道已经吞噬过多少次契约者的灵魂的撒旦十分清楚地明白,自己最为强大的武器不是三叉戟,也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引诱。引诱出对方心底最为深刻的恐惧,引诱出对方那发自内心里的被奴役的欲望,而逐步地吞噬着其灵魂。
但是,这一切,似乎无法对仕产生任何效果。
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撒旦已经飘至仕的面前,那伸出的手上,暗红色的指骨甚至突破皮肉,显得极为渗人。
只要他握住自己的手,撒旦便能通过接触向仕传输极为庞大的那恐惧感,如同深渊里的恶魔一般的恐惧强行灌输至一个凡人的脑内,即使是精神崩坏也不是什么奇特的事情。
仕也缓缓地伸出右手,手掌上还沾着丝丝混入血迹的鲜红色泥块,眼睛里毫无生气,脸上毫无血色。
啊,没错,就是这种表情。这种,呆滞而又脆弱,渴望被奴役的表情!撒旦的那被黑雾遮挡住的脸上,勾起一丝微笑。
就在仕的右手即将触碰至撒旦时,一个附身,仕的右手紧急地缩回,左手猛地抓起躺在地上的弯刀,朝着撒旦的右手劈去。
“嘁,不自量力。”
撒旦一脚猛地踩着地,靠着反冲力向后猛地退后了数个身位,看似完美地躲过了仕的这一猛劈。
然而仕的嘴角却不自然地扭动着,眼神里,一抹凶狠而饱含杀意的光闪过。
“哼,你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傻子。”
果然,如同第一次使用这魂器一样,从刀尖开始,一股月牙般乳白色的好似要将时空都一分为二的气流猛地朝着撒旦的位置飞去。
“嗯?”
撒旦想靠着翅膀所创造的气流再次逃脱,然而这股乳白色的风痕的速度居然完全超出了撒旦的意料,“刺啦”——
仕支撑着快要支离破碎的身体,艰难地朝着撒旦的方向看去。
赢了吗?或者说,打伤它了吗?
黑气逐渐散开,只见此时的撒旦,左手正撑着三叉戟,右翼处于收回的状态。
它的身上没有伤口,失败了吗?
但是,这股空气中迷茫着的细微的血腥味又是从何而来?这如同水珠滴入泥土之中的沉闷声又是来自何方?
地上,一块白色的尖锥状物体顺着撒旦翅膀的余风滚到了仕的脚边。低头看去,那...似乎是一块骨头?那骨头的一端,还倘着丝丝的血。
前方传来的骨头间碰撞而发出的“咔咔”声让仕的目光重新警惕地聚焦在了撒旦的身上,而只有此时,撒旦抬起头来的时候,仕才明白过来这块神秘的尖锥状骨头到底来自哪儿。
撒旦的头上,被那迷雾遮住的脸的两侧生长而出的白色头骨的右侧,只剩下了一面光滑至极的切面,切面上,正往下滴着血珠。
伸出右手,撒旦略微地颤抖着抚摸着头上右角上的伤口,血滴在撒旦的手里,仕可以感到它的身体开始颤抖。
只能乘现在击垮它,等到它回过神来再补刀绝对已经太迟了!仕再一次挥舞起手里的弯刀举过胸前,横向地甩出漂亮的一刀。
乳白色的风痕沿着与地面平行的状态朝着撒旦呼啸而过,按照刚才那种强度的话,如果撒旦不躲避,绝对要被自己活生生地腰斩而死。而此时的撒旦似乎还沉浸在失去右角的痛苦之中,想到这,仕不禁感到一阵放松。
胜还是败,就看这一击了。
风痕逐渐逼近,那风痕的尖端甚至已经到达撒旦的胸前时,它的左翼忽然间一阵收缩,一股漆黑色的暴风将那乳白色的风痕瞬间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