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丛说：“是方案。”

黄建白说：“什么方案？”

陆芳丛说：“推广的。”

黄建白说：“可以看看吗？”

陆芳丛一摇头，说：“没必要。”

黄建白说：“为什么？”

陆芳丛说：“已经作废的。”

黄建白说：“怎么说？”

陆芳丛叹一口气，说：“拿给对方看，对方说不符合要求呗。”

黄建白和白藉香对视一眼，两人都不傻，白藉香说：“对方说不符合要求并不代表一无是处吧。”

陆芳丛没说话，不过对于白藉香的观点显然认同，黄建白说：“让我们看看呗，或许可以发现不少闪光点呢。”

陆芳丛低头，看一下方案，为了做方案，她没少费心力，当然不希望方案被埋没，迟疑一下，递过方案，说：“好吧，你们看。”

黄建白接过方案一页页翻过，和白藉香一起看，白藉香瞪大眼睛——灯饰、吧台、乐器、音乐，会场闪动精铜的灵光？麦芽糖画表演、铜画剪裁，钉画演绎，向来宾展现出伏特加拥有的天然优质冬麦、精铜蒸馏器和纯手工酿造工艺的特质？白藉香抬头，注视陆芳丛，陆芳丛的方案和许芳艳的一模一样，黄建白合上方案，交还给陆芳丛，说：“美女，方便吗？”

陆芳丛一愣，说：“干什么？”

黄建白说：“找地方聊聊。”

陆芳丛一摇头，说：“现在不方便。”

黄建白说：“为什么？”

陆芳丛瞥一眼门口，说：“我等人。”

黄建白说：“等谁？”

陆芳丛说：“等他们领导。”

黄建白说：“他们领导？蒋立言？”

陆芳丛一点头，说：“是的。”

黄建白说：“等他干什么？”

陆芳丛说：“想让他再给我一机会。”

黄建白说：“给你一机会？干什么？”

陆芳丛说：“再做一个方案啊。”

黄建白说：“你的方案已经足够好，没必要再做一个了。”

陆芳丛说：“可是，对方说，我做的方案不符合要求。”

黄建白细看一下陆芳丛，陆芳丛比起许芳艳矮一点，不过比起许芳艳漂亮，圆脸，扎马尾，依旧青涩，说：“你刚毕业吧。”

陆芳丛说：“是啊。”

黄建白说：“毕业多少年了。”

陆芳丛说：“不到一年。”

黄建白一笑——陆芳丛毕业不到一年，刚踏入社会，当然不通世故，说：“不用等了。”

陆芳丛说：“为什么？”

黄建白说：“不管你做多少方案，做的方案多好，送给他，他都会说不符合要求的。”

陆芳丛执拗，依旧不打算离开，黄建白不强求，把自己的手机留给陆芳丛，说：“实在不行，你打我的手机，只要你愿意拿下这单子，我一定有办法帮助你。”

陆芳丛不太相信——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来黄建白像领导，不过出于礼貌依旧，说：“多谢。”

走出宁康大厦，白藉香犯嘀咕，问黄建白。“你说她们两人的方案为什么一样啊？”

黄建白直言不讳，说：“许芳艳剽窃的。”

白藉香一怔。“剽窃的？”

黄建白说：“是啊。”

白藉香讲求证据，说：“你怎么知道的？”

黄建白说：“自己写的，她还用翻看一遍，再说吗？”

白藉香说：“可是，如果方案是陆芳丛的，蒋立言为什么说不适合，又交给许芳艳讲给咱们呢？”

黄建白抬抬手，恨不得敲打一下白藉香，让她开开窍，说：“蒋立言认可陆芳丛的方案，私自印了留存，原本打算等一等，许芳艳做不出方案的时候，再拿出来交给许芳艳，可却不料咱们逼宫，没办法，他只能提前拿出来交给许芳艳。”

白藉香恍然大悟。“蒋立言太歹毒了吧，踢掉陆芳丛，却盗用陆芳丛的方案。”

黄建白说：“是啊，再说，蒋立言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藉香说：“可是，蒋立言既然认可陆芳丛的方案，为什么不把业务交给陆芳丛呢？”

黄建白说：“许芳艳没方案，可却愿意牺牲情色，陆芳丛有方案，却不开窍，不牺牲情色，你说，蒋立言把业务交给谁？”

白藉香回想一下，对于看人，她混商场多年，还算在行，外带黄建白和她进门，许芳艳拉裙子，一下子明白许芳艳是什么人，不由得怜惜陆芳丛。“看来，她是白费力气了。”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不太自信，说：“万一，陆芳丛也答应蒋立言，和他不清不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