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李白时,陈多惊为天人,甚至觉得那一次相逢,会值得自己怀念一辈子。然而如今的李白在陈多的眼里,已经只是一个自私自利,为了自证剑道,不惜四处屠戮的狂颠之人。
对于值得纪念的人,永生难忘,对于不同道者,趁早的相忘于江湖最好。
回到家中时,陈多已经把李白忘的干净,就如同一些无法承受之重,自己已经去刻意的忘却了一般……。
宗言今天便要启程去周家堡报道,一上午都在收拾行装,陈多少不了去帮下忙。宗言抽空又问陈多那拳术方面的问题,陈多就反问宗言道:“你看我也有内力,应该不差那内堡教头周远之吧,可你觉得我这拳术能打过周远之的太祖长拳吗?”
周远之的太祖长拳如行云流水,暗劲十足,陈多这野路子还是真比不上人家。
陈多这么一说,宗言心里是明白了,但总是有些失落的道:“我还当那拳法也能练出什么层次呢,唉,看样子我还得去练太祖长拳了。”
“好好练吧。”陈多不忍宗言失望,于是又说道:“以后有空回来,我教你点练内力的法门,只练拳的话,也就是个花架子。”
“真的?”宗言见过陈多随手劈碎一块柔布,心里虽然是极想学那一手,但武学这事,都如家底一般看的紧,所以宗言也没敢说出来过,现在一听陈多竟然直言要教他,兴奋的一把抱起陈多道:“今个呗?今个就教我呗!”
“好啦!”陈多挣脱开宗言两只满是疙瘩肌肉的手臂道,“哪有那么简单的事,这些日子我抄写一份心经,等你那有休假了,再好好教你。”
“好吧……。”宗言有点失落,但更多的仍是欣喜。
中午给宗言壮行,少不了又是一顿齐家的大快朵颐。午饭后,宗良套上牛车,拉着宗言的家么便是一通去了周家堡。
陈多回到家中,宁婆婆说刚才沈平来了家中一趟,说是冬季出工的事。
都停这几百年,每到冬季农闲又是河渠枯水季节,于是便安排村民开挖河道,兴修水利。以前宁婆婆家里有些人丁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出人工,只是后来婉儿的父亲失踪后,宁婆婆浑噩,顶替着婉儿父亲去出工,干不了什么活儿却会填麻烦,去做饭人家也嫌没滋味,于是这几年里宁婆婆家里倒是没出过这些劳役。
现在陈多入住了宁婆婆家,经过赵二狗那一事,也算得了沈庄人的认可,因此今年冬季的劳役便有了陈多一份。
劳役的事情陈多早些日子就听说过了,那时候还想着看看能不能仗着身体素质好,去替人家代一份工好挣点钱贴补下家用。
这会儿听了宁婆婆说出工的事情,陈多便去宗玉那里问问情况,看看能不能让宗良帮找个家里有些闲钱又不想出力的人家,好去顶了工,挣点钱。
今年的差役是在周家堡外堡挖一条护城河,时间是在年前半个月左右。
周家堡有内堡外堡,内堡已经有城墙有护城河,外堡则因为范围大,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空荡荡的。不过,前些日子里有传言说周家堡这些年发展的势头有点快,连年招兵买马的,落到了都停魏家的警惕,于是周家堡堡主周信图一是为自保,二是为了圈禁外堡的范围,以向都停表态自己固步自封。
至于顶工的事情,宗玉说农闲的时候,即使是有点富裕的人家大都是自己出工,很少有雇佣他人的,而那些地主或有地位的人,比如沈和贵这样的,自己家里都有长工,这样的事情都是让长工做了,要去做顶工的事情,只有看运气了,看看能不能刚巧遇到哪户人家趁着冬季有建房之类的事情,实在抽不出人手的了。
陈多问明了情况,也知道了顶工不好找,心里略有一点失落,不过,更失落的却是傍晚送宗言回来的宗玉。
宗良回到家中,看着面色倒是如常,但家人问起宗言到了周家堡后怎么的安置之类的话时,宗良就是有一句答一句,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果然,第二天早晨,宗良还是一副昨晚那般一腔心事的模样找到了陈多。
宗良拉了一张小板凳,自靠着墙边坐下,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发呆。
陈多一见宗良这个模样,倒了杯茶给宗良,自己先笑道:“兄弟,咋了?有啥事跟哥说说呗?”
宗良聪慧过人,读过几天书,颇能识文墨,性子平日里也是爽朗,端正比不上宗玉,但比宗言要会办些事情。
陈多这般发问,宗良又是沉默一会儿方才说道:“陈哥,我心里有个想法,说起来甚至是有些龌蹉,可不说又有些压在心头。”
“嗯?说来听听。”
“也就是这两天事……。”
大前天,沈二伯家得了宗言的喜报,一家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宗良也是为了自己三弟由衷的高兴,可心底总有一丝对自己的失望。昨天送了宗言去周家外堡,看着宗言领了装备,披甲在身,威武气概,而自己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