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怪我,初来乍到,不晓得规矩。”我没有回头去看老师难看的表情,兀自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当然略过了张永亦带着一群小屁孩强行施展五雷正法的片段。
便如同老师所说的一样,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今尽管看上去他们对我放羊,但是上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我,我要想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那么我就比如让他们觉得我人畜无害。
理论上来说,正常父母听到受害者控诉他们家儿子欺凌弱小都会露出些尴尬羞惭的神色,连连道歉并称教子无方,但眼前这对听了却是毫无歉意的表情,一个劲的问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还真是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想来这赵锐青在家也是飞扬跋扈惯了,不过我这般说,他们父母本来怀疑的神色倒也多信了几分。
正所谓佛陀也有三千怒火,我再好的脾气也是有些不爽,便道:“后来我半夜醒来,迷迷糊糊便见赵锐青光着脚站在地上,我本还以为他梦游来着,不敢惊动他。不料这个时候百里醒来了,刚一开口就被打翻在地,现在都还在医馆呢!”
我说的话,虽有隐瞒,却没半点假话,赵锐青父母自然瞧不出其中破绽,只紧皱了眉头想了片刻,又转头向老师道:“不是还有一个吗,他在哪?”他们言语之中大有质问的意思。
老师还未开口,我便道:“景泽水昨日被吓坏了,今天听说你们来了,便远远的躲开了,可不敢来看你们。”我耸耸肩,“你们也知道,平日里赵锐青可没让他的日子太好过。”
我这话说说得不客气,他们俩人却丝毫不然以为然,只是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也不看我一眼,又向老师道:“我们要见景泽水!”
老师眉头一扬:“不都说了他不想见你们,我们做老师的也不好强迫学生不是?你们儿子是什么性子你们也知道,景泽水不愿意见你们也在情理之中。”他轻哼一声,“你们若是对我们的话有什么怀疑或者不满,自可向大理寺提起诉讼,到时候官方机构派人调查,景泽水就算不想见也得见了。”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谁又不知道这龙虎山势力大得很,真要让官方插足进来,他们能做的事情,可比赵锐青父母能做的多的多。
赵家母脸色一变,脸上便又变得戚戚然,泪水簌簌而下,可看到这泪水,我的心里却没有半点怜悯。而赵家父则是脸色难看的沉默了半晌,忽然转过头来深深的看着我:“李谦同学是吧?”
“嗯,是的!”我连忙回答。
“你可愿意发血誓来证明你所说之话中并无半点欺瞒?”他的眼神凶狠而冰冷,就如同一座莫大的冰山向我压来,让我只感觉浑身如同坠入冰窖一样无法动弹。
老师脸色却变了:“赵家先生,你莫要得寸进尺。”他拂袖走了过来,站在我的前面挡住了赵家父的目光,“我都说过,你若是对我们所赵家事实有所怀疑,自可向大理寺提出诉讼,却犯不着用这样严厉的方式来逼迫一个学生。”他冷冷的道,“你们本也不是官方调查机构,我们也并没有义务配合你们,若不是看在赵锐青小小年纪着实可怜的份上,我根本不会让李谦来跟你们言说。”
赵家父的目光被隔绝的开去,我浑身顿时轻松了开去,只觉得脖子湿漉漉的,却是出了一身冷汗,这赵锐青的父亲还真是不简单。
赵家父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拉着赵家母,提起收拾好的车赵锐青的物什便向外走去,经过我身边时,他用极低的声音道:“你可以不发血誓,但是我消得让你知晓,若你说的话有半句欺瞒,便是得罪了整个赵家,你当知晓其中厉害。”
他的声音虽低,但老师却听得清楚明白,但他只是嘴角一拉,露出一丝不屑的笑。
赵锐青父母走了,本来冰冷的有些凝滞的空气知道此事才又重新流动了起来,我长长的吁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
老师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带着满意的笑:“不错,你今天表现非常好。”他又轻哼一声,“不过是赵家家无权无势的旁支,好不容易出了赵锐青这个根骨不错的,便觉得可以借此翻身,殊不知别人枝繁叶茂,又怎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的威胁,实在不值一提,你大可放心。”
“呵呵!”我傻笑一声,顿了顿,又问,“老师,那个…血誓是什么?”
老师眉头微微一掀,看了我一眼道:“血誓是魔障,起誓之人绝对不可违背誓言,否则修行路上将处处艰险,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魂飞魄散。”
哦,这大概就是一种语言暗示吧,对于他们这样的修行人来说,要与炁场沟通,意识的专注性显然极为重要,要是心有旁骛自然危险,只不过对于我这种感受不到炁无法修行的人来说,让我发一百个血誓也没关系。
“老师,还有其他事么?”我呵呵笑着看着他,“我一会还有可!”
老师瞟了我一眼,目光明澈,似笑非笑:“你很不错,若日后在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