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宣告来得比想象的要快,而我只不过是睡了一个囫囵觉而已。
昨天那个人——哦,对了,他的名字叫范泽凯——再次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大沓子材料,递给我填,我随意翻看了一下,有些庆幸自己的繁体字还算过关。这些材料大部分都是登记入户的材料,就类似与办一张居住证一样。
我提着细毛笔,手有些发抖,不仅仅是因为我用不习惯毛笔:“范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相对于何大夫和夕瑶,他对我的态度算的上是极为友善了,他沉思了片刻:“对于传送法阵,我并不熟悉,所以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但根据我的经验,上次白灵犀传送去你们世界的那个法阵建造时间花了十年…”
“不可能!”我惊声叫了起来,“我们过来的时候,建造法阵就耗费了一年的时间!”
在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我看到范泽凯的眼神陡然一亮,变得有些狂热和兴奋,那种感觉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但他的行为和表情依旧克制和友善:“那…我就不清楚了,我说的只是我们这边的情况。”
他的回答让我的心沉了下去,尽管我魏国华他们将我作为一个弃子弃如敝履,尽管我知道我回去的可能性很小,但我还是无法断绝我回到故乡的念头。我想,如果我能够回去,重新回到我平凡的生活中去,所有的这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看起来,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低头看着颤抖的手中拿着的纸张,我并没有怀疑范泽凯提供信息的真实性,因为如果只是十天半个月,他们是没必要为我般入户的,很明显,他们已经做好了我长久居住的打算。
似乎看出了我复杂而难过的心情,范泽凯轻声宽慰道:“李先生,想开些吧,上面的人一定会尽快修复传送阵法的,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是啊,回家,那里有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有我想过的生活。不就是十年么?当初在孤儿院,我也曾经等过这样的十年。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细毛笔在入户材料上歪歪扭扭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收好材料,范泽凯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这是远程通讯器,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我微微一愣,有些好奇的看着手中这个看上去像一个八卦一样的东西,跟着范泽凯熟悉它的操作方式。其实说白了,这东西就是一个手机一样的东西,有着可视化界面,功能也不少,而令我有些吐槽的是他们这边的电话号码是用天干地支来排列的,比如范泽凯的电话号码是甲辛葵丙丁甲乙辛壬己,对于天干地支完全不熟悉的我根本就记不住。
“另外,请务必保持通讯器开启,因为我们可能会有些其他需要你提供的信息。”范泽凯又补充道。
我点点头,这点我可以理解,尽管我已经获得自由,却也只是有限制的自由,毕竟我的身份特殊,必须处于监视状态,也必须随叫随到,甚至我怀疑这个通讯器里面也安装了监听设备。我翻着里面的通讯簿,除了范泽凯,我并没有找到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当然事实上在这里,除了白灵犀,我也不会有其他想要联系的人。
我抬头看着范泽凯:“我要怎么跟白灵犀联系?”
“白小姐情况有些特殊,你可能最近这一段时间都联系不上她了。”范泽凯回答。
我微微一愣,忽的有些慌了神,我本来以为她之前一声不吭的离开只不过是有急事而已,很快就会跟我联系,然后我可以继续抱大腿,可是没想到今天却得到这样的答复。我着急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怎么会?为什么联系不上她?”
“这个…我也不清楚。”范泽凯有些为难的道,“但白小姐说,如果有必要,她会主动联系你的。”
如果有必要?她又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叫做有必要?我现在就很想联系到她,没有她在旁边,我感觉我就像暴风雨中零立的花朵,随时都有可能凋碎。我的心里忽然浮出一股怨气,就像被始乱终弃的女人。
或许是我的哀怨太过于明显了,范泽凯忍不住开了口道:“李先生,白小姐她也有她的苦衷,希望你能够谅解。”
我轻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好吧,我一个人也不是过不了日子,谁离开了谁也不会活不了。”
看着我的样子,范泽凯也只是摇摇头,没在说什么。他又取出几张纸递给我:“这是交钞,这里流通的货币,这里是十两。”
我将交钞接了过来,却是一张五两,一张二两,三张一两的面额,上面印着中华华夏钱庄的标志,正面印着的大概是哪个国家领导人的头像,背面印着的也是有些陌生的建筑——货币的发展路线和样式大抵都是一样的。纸张质量厚实,并不比人民币的差,上面也做了许多防伪标识。
“交钞最大面值是十两,一两等值一千文。”范泽凯解释道,尽管已经放弃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