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轮到我们两个切磋了吧，说实话，我对你还是充满期待的。”面对马龙的诘问，可汗并没有选择回答，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回答。

“而你，”可汗指了指马龙，“是个失败者，失败者是没有资格跟我对话的。”

“你……咳咳。”马龙被彻底鄙视了，一股血郁结在胸口，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孙武空面对可汗赤裸裸的挑衅，面上的神色不变，早在刚才，他就做好了应付可汗的准备，这家伙本来是属于变异人的阵营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他要单干？

或者说他被刚才那道雷给劈傻了，都有可能，反正现在可汗看起来充满矛盾和不确定性，整个就跟一智障和精神分裂一样。

等等，在刚才的观察和等待过程中，可汗的动作和他之前说过的话一点一点出现在孙武空的脑海中，且在一帧一帧，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放着。

天空之中，雨滴仍然在紧锣密鼓地下着。

孙武空的肩膀和头发已经湿透了。

他朝可汗看过去，整个人一愣。

等等，雨滴。

对，就是雨滴。

孙武空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所有人都在这场雨中被淋湿浇透，唯独可汗，他的头发，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雨水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

孙武空使劲儿摇了摇头，他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就差一丝。同时，他又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点什么，也是一丝。

刚才马龙和可汗打斗的过程又在孙武空的脑海之中慢放了一遍。

马龙的前冲，加速，三连射，鞭腿，还有雨水，他飞快地检索着这脑海中的一幕幕，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马龙的所有杀招都空了，短时间极具侵略性和爆发力的杀招竟然全部都空了，这绝对不正常。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连留给反射弧传导大脑命令的事件都十分有限，更不用说接连躲闪那些连环杀招了。

这个可汗绝对有问题，而且，他绝对隐藏了很多事情，他身为变异人的能力，还一直是个谜。

“生而为王……”这样的鬼话，也就是拿来偏偏智障的障眼法，可汗本身具有的能力，可能一直在被他刻意隐藏起来。

可汗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大敌，绝对是一个大敌。孙武空不得不选择打起十分精神来面对。

他不想说什么“狮子博兔”之类的鬼话，更何况，他和可汗，到底谁是狮子谁是兔子，目前看来还真不好说。

正在孙武空思考的时候，可汗却在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在思考么？有什么困惑么？向造物主祷告，臣服于我的造物，你我合作，绝对可以坐拥无上荣耀。”

可汗这神棍当得还真是称职啊，动不动就给人洗脑，嗯，孙武空在心中对自己说，其实可汗如果去考个牧师执照，宣扬上帝，那绝对是百分百称职。

天空中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雨水打在头发上的触感，细微而美妙，有种冰凉的温柔。

一滴水珠从发梢滚落，顺着孙武空的面门，流到他的眼睛里，挂在他的上睫毛。

孙武空眼前的光线发生了一瞬的扭曲，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可汗，他在孙武空的眼中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再是他，仅是保留了一个人形轮廓，他就像是一道银白的闪电。

一个词汇突然之间传入孙武空的脑海。

纯能量体。

这可汗竟然是一个纯能量体？

怪不得马龙的所有技能都会打空，怪不得那些雨滴没有将可汗打湿。他在那里，他又完全不在那里。

这让孙武空不禁想到了三昧真火，同样是纯能量体，不知道两者到底哪个更厉害些。

三昧真火，烧尽万物，熔炼万物，不死不休。

可汗的脚步顿住了，仿佛冥冥之中有种感应似的，他迎上了孙武空的目光。孙武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刚开始还在沉吟思考，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孙武空的眸光之中，诞生了一团火，他开悟了。可汗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自己被赤罗罗地看穿，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是？

“可汗，你一直再说但愿我们两个不要为敌，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偏偏和你说的话完全相反，可以说是表里不一。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确定还要与我为敌？”孙武空言语间针锋相对。

两人之间，除了目光交织，更是火药味儿十足了。

可汗眼中，天地是一片广袤的虚无，然而却只有一条通往无限的路。条条大路通罗马，只是个笑话，真正通往罗马的，只有一条，那边是脚下的路。现在，可汗通往无限的路被堵住了，孙武空成了他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