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帆对枯雷的反应十分奇怪。
他再一次向陈清松问道:“教授,您真的不记得枯雷吗?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认得您的。”
陈清松摇了摇头,“我确实对他没有印象。他既然在实验室住过一段时间,何况教授本就没有几个,见过我自然也不奇怪。”
卢帆点点头,也就不再过问。
那老李说道:“既然你们不是避难进来的,我就不安排住处了。村里有个临时招待所,今晚你们就在村里歇一歇,明早再上路吧。”
众人一路逃命,已经疲累不堪,对此自然没有异议。
童威是队伍里最累的一个,此时巴不得找个地方好好歇息一番,乌坦却走上来,把他拉到了一边。
“童威,你当真不跟我回去?我可是答应了你父母,要把你带回不周山的。”
“乌坦大叔,你放心,我跟朋友办完了事就回。”
乌坦有些犹豫,“可山外头怪物横行,你年纪又小,出了事可怎么办?”
“乌坦大叔,我看你也舍不得回去吧?”童威忽然笑眯眯地说道。
乌坦有些尴尬地一笑,“这外头确实比不周山的生活有趣不少。”
“那不就得了,我跟朋友办完了事,就来这儿找你,到时一起回去看我阿爸阿妈。”
“好,一言为定。”乌坦点点头,“我看你那些朋友也不简单,要去办什么事我就不问了,总之小心为上。”
童威重重点了点头。
当晚,众人就在招待所里住下了。尽管住所简陋,大伙还是美美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
第二天一早,众人洗漱完毕,到了招待所外集合,却发现少了一个人,随后陈清松昨晚休息的房间内,传出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众人忙鱼贯而入,查看情况。
“陈教授,您怎么了?”
卓鸿灵第一个冲进房间,发现陈清松的异状,不由大惊失色。
陈清松此时脸色极差,正坐在床边不住地捂着嘴咳嗽,而他衣领旁竟沾着点点鲜红,显然是剧烈咳嗽时带出来的血迹。
“我没事。”陈清松朝众人勉强一笑,起身从实验室带出的一个小箱子里摸出一个小罐子来,哆嗦着手倒出来几颗药丸,一仰头吞进嘴里。
许屏筠倒了杯水给陈清松,陈清松就着药丸一口喝下,这才摆摆手说道:“你们不同担心,我这是老毛病了,早年在北疆做冻土调查的时候,走失了方向,差点冻死在那里。虽然被同事救了出来,却也自此落了病根。”
唐古衣皱眉道,“可您连血都咳出来了,真的没事吗?”
“没事。”陈清松服下药以后,脸色确实好了不少。
卓鸿灵说道:“那我们今天就再歇一天,明儿再走?”
陈清松摇头道:“不用,找药的事儿一刻也不能耽搁,我们现在就去向村长辞行。”
众人见他态度果决,也就不再坚持了。一行人刚走出门外,忽然见不远处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地朝招待所方向走来,为首的正是村长老李。
老李一见到众人,立时停下脚步,身后的澶头村人则四散开来,隐隐对招待所形成包围之势。
卓鸿灵看着澶头村人的脸色,似乎都不怀善意,心下暗惊。
他高声问道:“村长,您这是要做什么?”
老李扫视了众人一眼,发现一个不少,这才冷哼一声,“这话该我问你们才对吧?你们这是做什么,打算畏罪潜逃不成?”
畏罪潜逃?
卓鸿灵慢慢压下心中的惊骇,沉声问道:“村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李还没说话,身后的村人忽然有人叫喊道:“还跟他们废什么话,先抓起来再说!”
这话说完,四周顿时群情汹涌,污言秽语叫骂个不停。几个壮汉更是紧逼上前,似乎随时准备动手抓人。
“慢着!”陈清松越众而出,咳了几嗓子才发话道:“即便你们要抓人,也得先说明缘由吧?否则,你们这行径跟山贼有什么两样?”
老李挥手制止了身后情绪激愤的村人。
“陈教授,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老李叹了口气,“既然你想听缘由,我就跟你说个明白。”
老李娓娓道来,大家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就在今天早晨,那患有精神疾病的年轻人枯雷被发现死在村中,而且死状极为凄惨,肚子肠子都流了出来不说,整个脑袋居然被啃掉了一半,第一个发现枯雷尸体的人当场就吐了个稀烂。
枯雷时常跟随澶尾村人到这澶头村交易货物,虽然疯癫痴傻,却颇受两村人的喜爱。有时两村交易完成之后,澶尾村人先自返回,枯雷留在澶头村逗留几天也是常有的事。
没想到这次却出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