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去大相国寺,心里越渐阴晴不定,到底成因出自何处,才会连连造成孩子的异常?
不会真撞了邪?殷邵不得不往其他地方思量,排除可能的设想留下最不可能的那一个兴许就是不愿看到的真相。
大相国寺,自睡梦中被揪下榻的了尘难得生出一丝薄怒,暗忖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到底还有没有个完!
为了不使表情太难看,一路念着清心咒去接人,相似的场景几天内发生了三起都快有种精疲力竭之感。
孩子眼下的状况同上一次大相径庭,了空沉默半晌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特指了姚章本人让其上榻陪着扒光了衣服的孩子,一起捂严实了试图用阳气旺火力胜的人去暖热孩子冰冷的身体。
了空送余下人到隔壁师弟住的禅房坐下,对愁眉不展的殷邵说,“孩子体弱八字同皇宫相冲,总这样下去于谁都不利。”
“老衲建议孩子放在大相国寺抚育,直到平安长成再接回去不迟。”了空虽未获悉孩子的生辰八字进行批命,单单自星相上观测天狼星与紫薇星交织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在诊断不出孩子的真正病因,了空便寄希望于星相所示,看来是得把两星隔开,虽然扼制了双方父子天伦之乐,也比现在大病小情不断更保险。
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活着不论命运几何却非剥夺他人权力性命的借口,了空自是不可能做出看上去一劳永逸的决断。
殷邵听了这话想当耳旁风也枉然,现实摆在眼前又岂能为个人的私谷欠草草的断送孩子的性命。
思虑再三殷邵勉为其难接受了空大师的提议,孩子放在大相国寺抚养对外可以宣称俗家弟子,身份问题暂且有了着落。
安全方面殷邵不太担心,跟在了空大师身边,周围全是寺中武僧高手,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开罪方丈,唯一值得在意的要属孩子的吃食与进学两方面。
大相国寺内要想见荤腥就得破例,正是长身体的阶段总不能让孩子跟着一起吃糠咽菜,哪怕寺中的素斋远近闻名架不住天天吃,再好的东西也会腻歪。
若是开小灶俗家弟子的名声就得大打折扣,殷邵既然同意孩子留下就得为其考虑方方面面,不能在自已身边长大成人甚为可惜,该补足的一切尤为必要。
开蒙进学到是可以由了空大师一手包揽,对方别看是一寺主持学识方面不比朝中翰林院那些老匹夫弱。
又想到寺中以一敌二的武僧,孩子学武的师父也有了,这么看来留在寺中除了微末的不便外还是有莫大的好处。
就两点疑虑道明,殷邵希望了空大师亲自应下教导孩子,不假以他人之手,主动开口比直接硬塞更占理。
皇上打得如意算盘了空又何常不知,也算孩子与大相国寺有此渊源,不介意收下这么个关门弟子。
至于提到的两点,了空直言可以实现,毕竟不是真正遁入空门只要心中有佛又何须过多的计较得失。
了空给予孩子正常的生活环境,吃食上该怎样就怎样与寺中的厨房分开,单另出一间小厨房由师弟掌管亏不了孩子。
剩下一项教学也好说,寺中藏书丰富不输于宫中藏书阁,只要孩子愿意上进寺中藏书皆可阅览,若有不懂了空负责一对一教导。
了空大师的识起殷邵大为满意,眼底的神采越发的真诚,有了对方的许诺彻底放下悬着的心,只除了不能时常见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为了保险起见殷邵除了将姚章暂时留下帮孩子度过难关,又自暗卫营中挑选出四名实力出众者随侍左右,这四人直接自暗卫营中除名,以后就是孩子一个人的仆从。
殷邵又同了空大师商议了一些细节,天未亮急赶着回宫,走之前见了孩子最后一面心中五味杂陈。
回宫的路上思及忆起了空大师所说的相冲之言,联想到会不会两条真龙相遇才会泛冲?也只有这番说辞更加合情合理。
到不会因此厌弃孩子,殷邵反而更欣喜于孩子命数,更加坚信有天命之子坐镇朝国将昌盛不衰。
作为一个父亲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此乃天性,殷邵从未恶意的揣度过父子相争的惨烈,认为这种事出现在他人身上无可厚非,绝不可能会是寄以厚望的慕云。
“师兄,这么做不怕……”万一将一国皇子养废,功劳不谈欲加之罪到是一大堆,以了尘不愿生事的性格,对于接手孩子长住寺中并不乐见其成。
“无碍,从小度一度身为天狼星的戾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空想借佛法弱化孩子一生杀戮不休的厄运,不需要一心向佛只要不徒增杀戮即是成功。
“大相国寺同样也需要一位强而有力的后盾。”了空不光为了孩子其中不乏掺杂的私心。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无数争端。”寺内寺外同理,了空深知师弟时而瞻前顾后的性格,继承主持之位尚且需要磨砺。
“多谢师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