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着急,“蔡处长你是个什么想法?”
“看那边是国企还是私企吧,”蔡京生报之以苦笑,他可是没想到,都手拿把掐的事情了,还出现如此的变数,“要是国企,让组织帮着协调一下,要是私企……”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一咬牙,“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打价格战吧,看谁怕谁,不过,一吨让上五十块甚至更多……啧,我有愧田市长的信任啊,要不跟市里请示一下?”
大家都知道,打价格战的话,国企一般打不过私企,而且国企就不是很喜欢打价格战——除非对手也是国企,否则东西卖出去没准还要背责任,蔡秘书长如此表示,也是豁出去了。
当然,他找陈主任商量的本意,是两人先统一一下认识,然后向市里汇报请示一下——是都官场里做事的正常程序。
“这个价格战,未必一定要打,”陈太忠犹豫一下,缓缓地摇头,他可以想像得到,这次十有八九是跟蓝家掐上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正像小秘书说的那样,蓝家组织货源的能力很强,有些地方离出海口真的特别近,只从陆路运输成本上,每吨没准能比凤凰占有百元以上的优势,想到这个,他冷笑一声,“坐看中国人自己掐,这正是英国人想要的结果。”
“那陈主任你的意思是?”蔡秘书长面色沉重,没错,别说英国人,每个采购者都喜欢坐看供货商互掐,谁也跟钱没仇不是?
但是,对方的报价已经比咱们低四十多了,不掐的话,岂不是把合同拱手让人?蔡京生跟外国人打交道不多,又很看重这一单买卖,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
“拼价格……唉,拼价格,”陈太忠长叹一声,心情真的很不好,“咱卖的都是初级加工品,利润本来就不大,要是曲阳黄也就算了,利润还高一点,不行,我不惯他们毛病。”
“也对,”蔡京生沉着脸点点头,这话谁都会说,但是在这以资源换外汇的年代,敢将这话说出口并打算着手实施的主儿,还真的不多,不过,陈主任不但在凤凰呼风唤雨,据说在欧洲很有点办法,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强者心态吧?
“先看看是谁在跟我们抢生意吧,”陈太忠微微一笑,很灿烂的笑容,“蔡处长也别着急,这年头的事情,没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尼克打听到了来自另一家供货商的消息,是天津某家贸易公司。
必须要指出的是,尼议长是通过自己的手段了解到的,毕竟他曾经是伯明翰市的地下王者之一,而为陈太忠办事,他不想出什么纰漏——他可以直接从朋友那儿得到消息,但是,这或者会让陈陷入某种被动当中。
为此,陈太忠专门向后推了一天,晚一天去上门拜会那采购者,而中午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天津那一家公司的来历——一家做得很大的公司,蓝家阵营的。
蔡京生也从自己的渠道落实了这家公司的情况,面对一个年销售额数千万美元的公司,他的心情相当地沉重,“陈主任,我觉得他们会很难沟通。”
“我觉得不难沟通,”陈太忠微微一笑,他的心思并不放在这家公司身上,他更多考虑的,是下家的问题,“怎么样才能让英国佬接受原价呢?”
当然,心思不放在这事上,并不代表他不办事,下午四点的时候,他和蔡京生带着小秘书,找到了这家公司谈判代表所在的宾馆。
来人的气派很大,下榻在一家高级酒店,还订了两个行政套间,一个标准间,四男三女。
陈太忠按响门铃的时候,套间里居然有五个人在场,正在喝茶聊天,开门的年轻男子一见来的是三个黄种人,眉头就是一皱,身子敏捷地一动,挡在门口,“你们找谁?”
“郝总在吧?”陈太忠微微一笑,抬手就去推他,“你,给我滚开!”
男人见他伸手,下意识地抬手去抓他的手,动作异常地矫健,一看就是练过的主儿,但是他怎么挡得住陈太忠?下一刻,他觉得眼一花手就抓空了,紧接着,胸口一阵大力传来,他不由自主地噔噔倒退两步。
不过此人的身手也不是盖的,倒退几步之后,借势就将身体平衡了下来,紧接着身子微微一蹲,已经运气到腰间和腿部,作势就要扑过来。
“咦?”陈太忠有点微微的吃惊,他只当此人是退役的军人之类的,不成想看架势,居然是练过武术的,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小孙,等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秃顶胖子,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身边还靠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他胖虽胖,脸上却是有彪悍之色,不动声色地看着陈太忠,“你们是什么人?”
“凤凰陈太忠,不要告诉我你没听说过,”陈太忠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他身后,是战战兢兢的蔡京生和小秘书,这二位也知道陈主任能打,倒是不怕吃眼前亏,可是陈主任一出手就这么强势,给谁都得提心吊胆——你不是说,是来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