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宽松的短袍,正想要泡个脚舒坦一下,但回念一想,万一刘季没有回房怎么办?公孙鹄毕竟是老江湖,对出厅前吕雉那个小动作始终是抱有怀疑,刚才因为困倦所以回了屋,此时已经舒服多了,精神便也好了不少,头脑也就清醒了起来。俩人不说话,仅靠眼神就可以交流,说明二人已经说好了什么事,二人又是初识,所以肯定是在席上说定的,既然俩人神神秘秘的,应该就是今晚,而不会拖到明天后天,年轻人心急,必然是等不得的,而且若是约到明日白天,又怎么会如此神神秘秘的用眼神说话,而不敢在众人面前坦然相告。想到这里,公孙鹄一拍大腿,穿上鞋子,披上披风便出门要去看看刘季有什么动静,毕竟刘季离他近,而且他也不能去自己外孙女屋子外偷看吧,这要被人知道,成何体统?
公孙鹄蹑手蹑脚的溜到刘季牖下,看着里面亮着灯却没有人影,难道刘季果真不在?为了确认,他便把耳朵稍微贴近了牖听了一会,很明显屋里有声响,看来刘季在屋内,公孙鹄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老家伙疑神疑鬼,自讨没趣,便转身再偷偷溜回了自己屋,也是因为到了就寝的时间,下人们也不怎么在屋外,若是要收拾的下人,也都聚在厅内或是后厨,院子里负责打扫捡拾的人要等到第二天天明后才会出来,所以公孙鹄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倒是无人发现,否则这老丈人的脸面恐怕都要丢光。老人家进了屋,便不想再折腾了,吹了油灯,便开始宽衣准备睡下了。
可是公孙鹄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进了自己屋,刘季却跨出了自己屋门。不过若是公孙鹄没有离开,刘季此时出门,俩人撞个正着,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这事根本没法解释,难道公孙鹄对刘季心存爱慕之心?就算是,这年纪差得就更离谱了,难不成公孙鹄大方的承认自己是来监视刘季的,那这事该怎么算?好歹也是个泗水亭长,被一个小老百姓监视,幕后主使是谁?意欲何为?只能是越描越黑,俩人没撞上其实反而是件好事。
其实那时候的人要约定一个见面的时间还是蛮难的,刘季和吕雉也只是说散席后见面,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而刘季实际上回屋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稍微待了一会便出了门,也恰好就是这么一耽误,把公孙鹄给错过去了,所以说无巧不成书,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不过刘季出门发现要去庭院对面,只有三条路可走,往左就得经过宴席所在的大厅,那里还灯火通明,不少下人还在拾掇,这恐怕是不行,往右是大门方向的小径,应该是没有什么人,但毕竟门口会有人守着,那至少也有人能看到他,那么眼下只剩下面前这条路了,穿过院子中间的会客亭,再到吕雉那边,其实这里肯定是没人的,但是会客亭所在位置较四周为高,而且四面开阔,真要是从亭里穿过,稍微近点的人都可以看到,而且一般下人是不让从会客亭穿行的,一旦有人从中间穿过,被人看到势必要被喝止,所以其实走中间也并不安全。
但是这一切其实都是刘季想多了,只要吕文公孙兰没看见,说实话,一群下人,看到主人的贵客走来走去,别说会客亭,就算是刘季跑去大厅指手画脚,难道下人们还敢有丝毫不敬?所以看到也就看到了,可刘季毕竟做贼心虚,何况现在还是个窃玉偷香的贼,自己不免慌张。所以刘季想了半天,还是走中间吧,起码还是有很大可能不被任何人看见,他宁可冒这个险,也不愿意走两边被下人看到。刘季既然决定了走中间,那就得动作迅速一点,越磨蹭被人看见的可能性就越大,于是刘季稍微拉起衣摆,勾着腰快步往会客亭方向走了过去。前面都还好,走到会客亭的时候,听到后面屋子的门似乎开了一下,但是转头看门又是关着的,屋子里亮着灯,至于别的地方,实在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但是既然门是关着的,想来也可能是自己太紧张而听错了吧。刘季继续壮着胆子往前走,快速的穿过了会客亭,到了东边院子里,因为周围有比较多的树木,所以挡住了月光,只有稀稀疏疏的光能透下来,站在这里自然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