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这一步的,不少都说是蛇,当然原本也就不到十人看出了画的本意。既然你都看出是虺,我也就不问你怎么看出的了,若不是天资聪慧之人,也不可能注意到那若隐若现的龙爪。”虺,原本就是幼龙,而幼龙的龙足是很小的,直到五百年后成年,龙足才开始真正成型。所以虺,尤其是刚出生的虺,画出来就真的和蛇一般,何况黑平用树枝作画,在龙身下画了一笔,寻常人多半以为是老翁手抖,不小心划的呢。
“尊叔,我也是平日里看屈媪和田叔公那些东西看多了,才一下看出是虺。“吕文口里的屈媪和田叔公是单父县最出名的巫婆与神汉。黑平笑了一下:“屈氏和田翁,你和他们是不是相处蛮愉快的?咳,老夫忘记说过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了,这个不算;话说你看了我的画,说的王者气象,才真是让老夫吃惊。”
“嗨,那也还是田叔公和我讲过虺,我一下就想到了,左臂缠虺,虺五百年后成龙,此人单手托龙,不是王者就是帝王父母,那你说不是王者气象是什么?”
黑平略一点头,捻了捻自己的胡须:“嗯,正因为如此,昨日我才邀你入府,请你拜我为师,但你生性倔强,我也勉强不来,所以今日再让你看一幅画,你若是能看出端倪,你一定会拜我。”
“我看了几遍,我说了面熟,但是我真真的想不起是谁。”吕文这时候也不耍什么脾气了,平平常常的答道。
“吕家在县城东北那块最大的桑林,看管的老翁那一家你一定很熟悉吧,咳,你常去那里,自然是很熟络的。”黑平现在真的是有点后悔刚才说最后问一个问题。“原来如此!这女子是公孙家的女儿!”吕文一下子惊呼起来,吕文口中的公孙家就是自家城东桑林的看管人,只是画像上的女子从装扮上和平日见到公孙一家那种劳作打扮区别太大,很难让人一下想到是同一人。
“那你可知这女子和你什么关……呃……”黑平觉得真的是恼火极了,这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法说,平日不说话的人,一旦想说话,就如同洪水爆发,可这洪水偏偏被巨石阻挡,当真是让人心里不畅快。“但听尊叔指点。”吕文机灵,赶紧接个话茬,也让黑平有个台阶下。
黑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还是希望你先拜我为师,不然很多话,天机不可泄露,不是师徒至亲,当真是没法说。”此话不假,中国自古就是以师为父,比如商鞅最后一位老师,魏国丞相公叔痤,虽然商鞅实际当时早已学成,但老公叔不管说什么,商鞅均是言听计从,甚至冒生命危险去骊山大营救出被赢渠梁俘虏的老公叔。又比如后来的戏班子,父母将自家小孩交给戏班师傅,哪怕师傅打死了孩子,那也绝不过问。所以师徒这个关系,在古时是相当牢靠的,很多时候比自家亲人还要亲,否则我们怎么会称呼师父这个词呢?
不过这几次对话,黑平不但表现出了真诚,更是勾起了吕文的好奇心,原本昨日吕文已经是将信将疑,今日再经过这番对话,吕文已经明白黑平为什么会看上他,只是还不清楚黑平倒底想干什么,拜师总得学艺,那黑平会教自己什么呢?而拜师学艺与公孙家的女儿又有何干系呢?但要弄清楚这一切,只能是从黑平那里得到答案,就算是拜了师,学不了什么,大不了再按出师的规矩,做足了谢师礼一拍两散罢了。吕文既然心里这么想了,也就不再那么坚持,缓言道:“那尊叔希望拜师礼是怎样的?”战国时百家争鸣,不说不同家的规矩,就算是同一家不同流派,那规矩也是相去甚远,所以拜师这件事,真的是挺乱的,你不问清楚师父想如何,那当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黑平一听这话,那当真是满心欢喜,原本以为还要多费点功夫,倒是没想到吕文这么好相与。不过黑平既然是鬼谷子的徒弟,自然也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倒是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只是让吕文叩了三个头当作拜师礼,随后黑平作揖还礼。说到这个礼节,倒还颇有些讲究,若是平辈之间,对方作揖,那你回礼就是作揖;对方要是行叩头大礼,那你也必须得以叩头回礼。鲁昭公曾经和齐君会盟,齐君为示重视,行了叩头礼,鲁昭公却以作揖回礼,两国就此交恶,最后兵戎相见,鲁国战败最后割地给了齐国。当然,吕文拜师,则黑平不需回以平辈之礼,这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