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他的打算吧!不说这个了,再等一个时辰,天就会彻底黑了,你应该好走,但南宫一羽还有长安侯这些人,你就别管了,发现你逃走后,腐生道士顾不上他们的,他们自己有办法!
李蛰弦虽然心中有愧,然而眼下情况危急,又确实如姬无涯所说的一般,只要自己逃走,众人不会注意到南宫他们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心中清楚!
二人又商议了片刻撤退的路线,届时需要绕过慕容氏看守的谷口,最好从山谷东侧离开,那边剑客的来源多种多样,彼此互不熟悉,很难发现他们的行踪,最后确定下来,李蛰弦长叹一声,姬无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便开始闭目养神,准备一个时辰之后的遁离。李蛰弦则走到了南宫一羽身边,见他惨淡的一笑,问道:伤势有没有大碍?
南宫的脸色还算正常,只是神情颇为复杂,显得忧郁的很,李蛰弦如今也渐渐明白了他的心思,他们二人年纪相近,曾经相遇之时,南宫乃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年纪轻轻便早有天才之名,然而如今与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自己在谷中不仅与腐生道士打得旗鼓相当,连慕容霸似乎都奈何不了他,然而南宫却败在了慕容执攸手中,身体的伤势倒是其次,心中的悲伤如何好受。
而更让南宫一羽忧伤的是,丢失了荷御伞,几乎是将他从刚登上的峰巅转瞬之间打入了尘下,也毁去了未来的期望,重重打击,恨不得就这么死在了这里,是以面对李蛰弦的关心,他只觉得悲从中来,若非他的身后还有南音昔需要他的保护,怕是现在就要落下泪来,但是现在,他只能摇了摇头,说道:流了些血,算不了什么!
李蛰弦坐在他的对面,说道:今天多亏你了,不然还不知茗惜会怎么样——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因为目光所及之处正好对着南宫一羽的脖子,只见他白皙的皮肤之上不知何时赫然多出了一线竖直的血线,手指粗细,边缘如同蜈蚣的细足一般分裂开来,着实可怖,这样的形状,不禁让他想起曾在始皇帝控制那些兵俑的血线,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似乎与丑木弓上灵力流动时的模样形似,一时之间,他愣在了那里,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南宫一羽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脖子,一时鸡皮疙瘩不断冒起,他虽相貌清奇,却也不是喜好男风之人,不由缩了缩,哪知道李蛰弦不光是要看,见他躲藏,竟然还支起了他的下巴,南音昔看到都忍不住生起气来,但这时李蛰弦却忽然说道:南姑娘,你来看看,这道血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血线?南音昔顿时一惊,南宫一羽也慌张起来,但这里没有镜子,他也看不到,但从南音昔紧张的神情看来,李蛰弦说的不假,他按照他们指的地方缓缓摸了上去,顿时一僵,这道血线传来阵阵灼热气息,宛如热铁一般,但脖子却感觉不到一丝异状,他愣愣的看向李蛰弦,问道:这究竟是什么?
李蛰弦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从来没有发现吗,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过去怎么没有见到过?
南宫一羽不会注意到这里,但南音昔与他朝夕相处,对此非常熟悉,说道:之前是没有的,至少在离开汴梁前都没有出现,应该是这几天里才显露出来的,李公子,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南宫一羽说了他的感受,李蛰弦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可能是灵源的原因!瀛海剑庄的灵源部分,虽然是被荷御伞所吸纳,但由于你也一直带着它在,难免吸收了部分,融入到了血液之中——
南音昔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你不也是?
李蛰弦顿时默然,南音昔不知这是何意,但南宫一羽却看了出来,这是在给自己留面子,李蛰弦之所以不受影响的原因,自然是境界之间的差别,他能完全的控制住灵源之力,而自己却只能被其操控,他说道:我明白了,不过这血线到底对我有何影响,会危及性命吗?
李蛰弦沉吟片刻,他说这是灵源影响所致,其实还只是最保守的猜测,血线的模样着实可怖,只要看一眼就让他想起始皇操控下的血管,与汴梁城外之战、丑木弓治愈自己身上的刀伤时的情景也颇为相似,透着一股子野性与狰狞,看不清楚其中的吉凶,然而他的心底却隐隐在担忧,这会不会是一种诅咒,亦或是一种病症,甚至是从天人身上而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