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们,最后沉思片刻,依秦贞最后的指引以及自己的分析,想要倚靠姜家的话,怕是难度极大,孟昶毕竟乃是皇世子,又境界高深,姜杏鹤不会这么愚蠢的平白树一强敌,但若是直去五尺观的话,自己与那指算天老道又无交情,他凭什么会管自己的闲事,到时候被他拒之门外怎么办?
茗惜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犹豫,担心的问道:哥哥,走哪条路了?
优选的路子走不通,看来只能用排差的方法了,自己杀死那个剑客怕就是姜杏鹤派来的,如今双方几乎就差面对面的撕破面皮了,这条道路已死,别无他法,只能去五尺观了!李蛰弦手指向左一伸,说道:去五尺观!
每日清晨,年近耳顺之年的指算天仍然是清茶一杯来开始一天的日月轮替,不同于其他贵族的十八味俱全的油腻花茶,他的杯中只有几枚深林中摘取的叶子,泡出的泉水显现出青绿色的茶汤,犹如水草夹杂的池水一般。
五尺观内安静无比,但观外的山下却一如既往的吵闹,从各国各地而来前来寻仙问道或是求医问药的人云集在外,几乎形成了一个小镇,但是五尺观从不接纳外客,这些人是没有机会进入的。指算天喝了一口清茶,坐在观内最高处的九云亭中俯瞰四方山下之境,层峦叠翠,汴京周遭除了姜家的烟雨楼外,怕是只有自己的这处四方山还有一丝可观之景了吧,以后或许那禅天塔还可一瞧,但老朽能不能等到它修好的那一天就不一定了!
指算天将目光从山下的青翠中收回,放到亭内石桌上的那一盘黑白棋上,这一局他下了很久,初时一日落下十子,但到后面每月能下一子就难能可贵了,到如今已经有年余未曾落子了,倒不是这棋下不下去,任何一个精通棋艺之人,研究半天,就可胜之,但指算天名声在外,若是以胜负来衡量他的境界的话,未免太儿戏了,这一局棋难就难在他的选择太多了。
这是怎样的棋局?参差错落,此起彼伏,犬牙相交,黑白棋子彼此之间已经凝聚成了一个整体,当然这残棋并非谁留给他的难题,不管是黑子还是白子,都是他自己落下的。这一局棋难,难就难在了他包含了人生,包含了他指算天的一生!
最近落下的一子还是数月之前为梁帝朱友贞预测国运后落下的,至今对于下一子落在何处还无灵感,而自己引以为傲的推算更是得不出结果来,悠悠轻叹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看看天际间飘渺的云纹,心中忽然有感,灵台浮现一丝清明,他连忙抓起一颗白子,伸出手臂悬空而停,静静的去追踪心里的那丝痕迹,犹如拨云见月一般,终于有所感应,他轻轻的将白子放到了棋盘的一角位置上。
但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白色的棋子在落下的一刻忽然变成了黑色,指算天顿时一惊,将它拿起,棋子到了自己的手中顿时又恢复成了白色。这时,指算天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棋局虽然蕴意丰富,但是这棋盘还有棋子不过只是寻常工匠所制,并无任何特殊之处,竟然能够自己变色,可见天地之间冥冥中有股力量在左右这棋局的走势,怕也是上天给自己的一个暗示吧!
白子落定呈黑,这是什么意思?指算天顿时陷入了深思之中,可未静思多久,身后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指算天察觉后无奈的一叹,已然知晓是何人了,只消她一到来,自己就安静不得了。
过不多久,亭外有人拾阶而上,轻轻盈盈的步伐,走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貌女子。
宜喜宜嗔的神情,清水出芙蓉,如定窑白瓷一般的光泽细腻,糯米糖糕一般的晶莹嫩滑,除此之外,似不染纤尘一般,清秀的小脸浑如刚剥皮的香梨似的水嫩欲滴,巴掌大的小脸,欲说还休的眉眼,怎么看都有一股狐媚的气息散发而出,与那清秀天然的气质混合在一起,竟有一股说不出的绝代风华的气质,似妖冶妩媚又似清纯无邪,尤其是她胸前坟起的波澜,让人目不忍视,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她弱柳般的身躯,是如何撑起如此饱满的双峰的,盈盈的站在那里,婀娜的身材与无邪妩媚的面孔,禁不住便让人想起床帏秘事与那羞人之举,偏偏这女子却又一副女道打扮,加上她那指算天女徒的身份,让人进退不得,近之则不逊,远之则不忍。而这人似乎还不知自己的容貌与鬼斧天工般的身段是如何的魅惑人心,时而巧笑倩兮,时而美目盼兮,臻首娥眉不胜描绘,却又让人见之不可得,多少人为此相思成灾,辗转反侧。
这人便是指算天从小抚养长大的女徒苏筱楼了,小名叫做媚娘,如曾经的女帝一般的名字,虽是女子,却有着常人难及的天赋,在六岁之前便已遍阅各家算数经典,通天问十章,指算天那高深莫测的论调常人只觉是神鬼画符,而她却能闻弦音而知雅意,举一反三,算是受了他的衣钵。
此女子静若处子,然而一静后有一动,动时虽不似脱兔,却也难以应付,尤其是指算天如今年近六十,精力不济,对于苏筱楼有时任性的伎俩端的忍耐不住,不知这次过来又是何事?
苏筱楼走到亭里,看着今日的棋盘似乎有变,不禁有些惊讶,对指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