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离,笔直的射向那犹如软烂桃花般的崔小姐,而茗惜早已忍耐不住这连日来与身体的搏斗,浑身疲乏的昏倒在地。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阵轻松,心底那撕扯她的悸动消失了,压迫在她身上的澎湃鼓动也不再出现,疼痛一点一点退去,除了自己掐下的几处痕迹,浑身上下再无一丝不适,便是潜意识中对崔小姐的嫉妒似乎也少了一些。
她渐渐恢复了视觉,此时大抵还是天黑,此地倒地的位置还是小鲜的门前,而他们的人——
茗惜双眼圆睁,眼珠仿佛欲从眼眶之中跃将出来一般,鼓鼓的逼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昨日重现一般,茗惜记忆之中最为恐惧的景象竟然再次上演,虽然这一次并非是她的母亲,而是崔小姐。
横流的血水,残缺的肢体,破碎的头颅,乳白的脑浆,只见崔小姐原本裸露出来的诱人香肩仿佛是被野兽啃食过一般,残留着硕大的伤口,一个布袋子模样的血红器官连着不曾断开的血管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而一脸茫然的狼崽子仿佛察觉到了本性的嗜血,在那一旁静静的舔食,那是——
那便是人最为伤痛的心么!
小鲜似乎也还在震惊之中,崔小姐方才就这个样子从他的身上滑落,他几乎亲眼看见了面前发生的这一切,一头巨大的比荆州城墙还要高的深黄巨蟒,几乎是从茗惜的体内窜出来的一般,一跃而至,咬住了崔小姐的肩头,若非那时小鲜被其威慑而感到性命之忧触动了体内的血影朱獳,即时发出了一道震慑天地的吼声,否则那头巨蟒可能会直接啃食掉崔小姐全身,甚至是小鲜。
茗惜倒下之后,小鲜就这么无神的盯着崔小姐破碎的尸体还有疲乏的茗惜,这一次仿佛是他初次见到茗惜一般,他发觉自己似乎不认识她了,双目瞳光,天赋光明,突入从天,体内巨蟒,他记得茗惜只不过是山村中一农夫的女儿,出生于归州城外的田园山水之间,并非是剑客后裔,为何她的身上藏着这么多秘密,而且她的弟弟还一直被王崇一觊觎,甚至为了寻找他几乎杀遍了川中初生的婴儿,难道茗惜一家是恶魔转世么!
茗惜似乎也察觉到了小鲜眼神的陌生,消除了身体的不适之后,方才对于小鲜的种种怨恨此时也随着疼痛烟消云散了,但是这陌生的眼神却让她心头猛跳,恍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茗惜,你这么想杀了崔小姐么!小鲜的语气冷冰冰的,虽然是在看着茗惜,眼光却仿佛穿透的她的身体,注视到了后面的虚空之中。
小鲜,小鲜哥哥,我怎么了,这是我——茗惜似乎还记不得方才的事情,但小鲜的话语却渐渐提醒了她,“你的身体内释放出一头凶狠的金黄巨蟒,一口吃掉了崔小姐的身体,你不记得了吗”。
金黄巨蟒?茗惜脑袋倏地一痛,仿佛是呼应她的疑惑似的,忽然之间她仿佛沉浸入了脑海的无限光明之中,只见那深处的刺眼处,仿佛真的摇曳着一头盘坐的巨蟒,双瞳幽深无比,死死的盯住她,让她浑身一震发麻,倏然惊醒过来。
那巨蟒真的是在自己体内——而这眼前的淋漓鲜血、破碎肉体,还有她不敢触视崔小姐可怖眼神,饶是见过生死的她,此时也不禁颤栗起来,跌坐在地,浑身蜷缩起犹如刺猬一般,不住的低语道:原来我是恶魔,原来我是恶魔,怎么办,怎么办——说着说着,又想到方才小鲜那冷冰冰的话语,仿佛对自己绝望了一般,一想起自己今后独自一人踽踽而行,茗惜只觉得寒冷与黑暗铺天盖地而来,不住的沉沦。
听着茗惜重复的呓语与颤抖的瘦小身影,这副可怜模样不正是自己向来所要保护的么,这个丫头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难道就不是自己人世之中最后的牵挂与羁绊么,小鲜像是忽然醒了过来一般,生出了一阵懊悔,自己如何会去怀疑茗惜,怎么会反而去维护除她之外的人。小鲜连忙过来一把拥住茗惜,小声说道:你不是恶魔,你不是的,你就是茗惜,别怕,别怕!
感受着小鲜熟悉的温暖与味道,茗惜心中稍稍安定一些,将自己的脸庞紧紧的贴在小鲜的脸上,似乎想要获取更多的温暖,想要与他结合的更加紧密,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揉入他的体内一般,不住的颤抖、不住呜咽,在小鲜耳旁泣声说道:小鲜哥哥,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小鲜拍拍茗惜的后背,让她慢慢安定下来,此时吹来一阵冷风,他渐渐变得冷静,虽然不知那只巨蟒究竟如何从茗惜体内窜出,是否与自己血脉中的那只被叫做朱獳的灵兽一般,是她的守护,还是被人以苗疆秘法种下的蛊,以吸食她的血液灵力而存活,但是小鲜一定会让茗惜恢复正常,不让她日日担惊受怕,只是眼下的场景该如何收拾!崔小姐死了,天亮之后定然会被人发觉——等等,小鲜忽然察觉到了一丝诡异,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发出的声响并不小,为何不仅正院的崔老爷和夫人没有惊醒,就连同在一个跨院之中睡下的仆役们都未曾醒来,未免睡得也太死了吧!
想到这里,小鲜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不是那金蟒从这里离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