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森林多了几分生机,但也多了几分危险和迷茫。从开始入夜的时候,森林里的浓雾开始散布在每一处角落,笼罩着一层潮湿而寒冷的湿气。夜晚何冲坐在篝火的旁边,闪动的火苗不断地照耀着他身上那健康的肤色,看得出每天都在太阳底下工作。
陈海林将篝火旁边的野兔肉拿了起来,这时白天辛苦捕获的,扯下一块厚实的大腿,递给何冲。也许是第一次接受别人的恩惠,慢慢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掌,感觉厚实而十分有力道。他感谢一下便开始吃了起来。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陈海林感觉何冲没有贵族给人的压迫感,非常真实地生活,也许这就是平民与贵族之间的不同。森林里的安静反而像皇宫里的安静,充满了危险和恐惧,陈海林永远不会让剑脱离自己的身边。
吃完兔肉,陈海林看着何冲,十分感触地说道:“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这是我吃得最心安理得,最舒服的一次。以前每天都面对一群勾心斗角的人,生怕自己栽了。”何冲添了一下手指,看了一眼陈海林说:“我看你穿的挺好的,哪里像我这么寒酸,只有一件破旧的马甲,再搭上一些破布。”
陈海林轻笑一下,说道:“我被关在皇宫里十多年了,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我只能望着天空等着一颗流星飞过,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看着他抬头望着天空,一副神往的样子,何冲心里十分地震惊,说道:“我还以为在君兰城就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想到还有你这么忧伤的人。我还是挺羡慕你的,不愁吃穿,一直过着别人无法企及的生活。”
对着他这样的想法,陈海林还是比较理解。他们一直生活中底层,因为国王的过度征税,导致许多人死去。早已经见惯了生死的人,觉得满足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自己在皇宫生活,完全没有看见过生死,所以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陈海林有意招揽他,说道:“你打算往哪里去呢?”何冲指了指陈海林背后,那是一座巨大的山脉,因为月光的暗淡和浓雾的模糊,只能看到一点淡淡的影子。“那边是五岳森林的南岳山脉,哪里非常地祥和,没有野兽太多的滋扰,哪里有许多人在那里建起了围墙,阻挡困难与凶恶。我前几天带的同伴,是我一个村的,但是还是死在山贼手里。你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花,可以和我一起去那里。你的身手这么好,完全可以当一个护卫。”何冲对那里充满着期待和向往,看得出这是一份真挚的感情。
自从离开边陲镇后,心中一直记得白哲说过的话,一直希望可以了解到平民内心的想法,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第二天一早,两人又开始了继续前往南岳山脉的行程,对于这次的目的地,陈海林内心充满了期待,毕竟还能认识更多的朋友。
清晨的浓雾久久没有散去,春天的风声不断在森林里穿梭,好像是来自大山深处的号角。万马奔腾催促着士兵去前线拼杀,惊涛骇浪推攘着岩石去后面深陷。这时候浓雾中缓缓有咔咔的声音,何冲站在前面似乎是等待着什么。只见一个黑影慢慢地从浓雾中走了过来,左手稳稳地搭在腰间的剑上,身上穿着一些破旧的布条,好像是野人学会了文明人的行为一般。
陈海林好奇地打量着他,站在不远的地方,慢慢透过白雾可以看见他的面容,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身高差不多比普通人高半个人头,长长的头发顺在耳后,看得出他对发型比较在意,即使站在陈海林的对面也甩了两下头发。
那壮汉身上的布条不断不清晨的微风吹起,左右来回地摆动,也许是刚才走过来时晃动的,但这种感觉让陈海林有些别扭。“欢迎回来,何冲。”他试着用点头的方式和何冲打招呼,带反而给人脖子有点僵硬的感觉,这让陈海林更加别扭。何冲似乎和他关系比较好,点着头道:“我回来了,叶魁,寨子里没什么事吧。”
叶魁有些结巴地说道:“没事,最近还有一些人来到寨子里生活,长老给他们安排了工作和房屋。”陈海林感觉十分地奇怪,看叶魁转身往里面走,靠近何冲悄悄地问道:“这位兄弟是?”或许是初来乍到,对什么事情都充满好奇。何冲比较实在,没有多想的说道:“他叫叶魁,从小就生活在森林里,以前海兽婴儿的时候被以前在森林里,后来跟着狼群生活。三年前我们在夜里发现了他,长老就收留了他,看他在夜里出没,身材又十分地魁梧,所以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叶魁。现在是我们护卫队的队长,有着一身的蛮力。”
陈海林说道:“那你们的长老就是这里位置最高的人吗?”
何冲非常肯定地说道:“那当然,是他建立这里的。以前他是维多斯城的一个没落的小家族唐家,后来因为郑家的驱赶,和族人失去了联系,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这时身后的门慢慢关上,看见围墙旁边有两个哨位,站在上面可以看见墙外的事。越往里面走,雾气就越淡,陈海林越感到惊讶,这里许多人都在忙碌,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不时地看一眼手中箩筐里的东西。在这里有许多土地被耕种,妇女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