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期中考试(二)(1 / 2)

(一)

这天很早起床,匆匆收拾了一下书包,拿上草稿纸,三角板,涂卡笔,两支黑笔——今天上午要考数学。之后便骑着车子匆匆上路。

11月份的天很不好受,早晨冷得很,天还没亮,街边立着的是路灯,投着昏黄的光,树光秃秃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没几辆车,纵使有车也只是飞过,它们不会给予任何一个人哪怕一秒钟的停留,店铺虽是林立,但都紧闭着店门。太早了,这样的街景让我的心太过空荡荡,甚至觉得有些惊悚和恐惧。

这样一个冬日的早晨,我遇见了一个跟我同行的女生。我一眼便看出那件红色的组服,深蓝色的偏暗色的运动裤。

她是15班的,叫刘孟格,我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世界上竟真有与我在一个小区且与我在同一学校的人。

这个时候的友谊很简单,因为我们在一个学校,因为我们在那样一个死气沉沉的早晨碰面,因为我们从同一个小区出来,因为那一天我们都要奔赴学校参加期中考……所以我们成了朋友,所以我们有了寒暄,所以我们之间也会有共同话题,所以才会经常见面。

有很多时候,我们都觉得,为什么这个人开始频频出现在我的眼前?其实并不是这样,或许他一直在你的眼前出现离开过,只不过你与他不熟,只不过你不认识他。

“哎呀我的天啊,好心烦啊,我的数学一点也不好,第一科还是数学,觉得自己要废了。”刘孟格抱怨道。

那是我第一次对于一个人的抱怨觉得不是矫情,大概是同病相怜吧,一科害死人不偿命的数学引起了我们之间太多的共鸣。

“我的数学也很不好,这简直就是上刑场!对了,你考的是哪类的卷?”

刚上初一的我们莫名遇到了“特别制度”,我校不知为何要将试题分为A,B,C三类卷,A类卷难度最高,B类卷难度中等,C类卷难度最低。

“唉,我们老师都给我们报了B类,有极个别的是C类。”刘孟格说到。

“啊,我们全班A类。”我苦笑。

前一天老师说全班A类的时候我着实是吃了一惊,大概老窦脑子里有个坑然后在飘拖鞋吧,怎么会有这么惨绝人寰的老师?他是要灭我满门吗?!

我的内心大概是经历了一场宇宙大爆炸,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在跟刘孟格说“我是A类”的时候,也只是强装淡定。

谁能知道这A类卷会逆天到什么程度!(早知道我校的期中考试题很难)

我俩匆匆聊了几句,她是步走,我是骑车。她急着去学校,我急着见郝微。

(二)

在老地方与郝微见面(就是我俩每次分开的丁字路口),平时早上我俩不会一起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期中考试的时候突然特别想和一个人一起走,大概是太过紧张想排解排解吧。

我俩一路往学校赶,路上聊些闲话,在五楼的楼梯口分开,商量好在哪个地方见面,找到各自的考场坐下,再来回望望身边的人,看看前后左右的人,我认识的,都在好远好远,只有后面坐着我的同桌云帅玮。

坐在靠墙的倒数第二排,椅子有些冰凉,摘了桌套的桌子光滑,写起字来能发出好听的笔触桌面的清脆声。周围的人还在看着书,争分夺秒地记着些知识——显然我并不知道数学这门科有什么好记的,并且也并不认为这几分钟的时间我还会记住什么知识点。

呆坐在桌子上,不想起身去找其他我认识的人,只想坐在座位上,小心翼翼地摆好每一个文具,算是我对数学这门学科的敬重,九点半之后,坐在座位上的雷舒航就会离开,会有一个初三的同学坐在我的座位上参加他的考试。

监考老师来了,我的椅子也已经被我捂得差不多暖和了,慢吞吞地把书包放在前面——即便不知道自己在依依不舍些什么,大概就是觉得那书包放在自己旁边会有一种……安全感。

那张名叫“数学”的卷子拿在手里果然还是会心颤,颤着颤着门口传来一声“报告”,云帅玮来的有些晚,并且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心脏漏跳了一排,好不容易坐的暖和些了的椅子猛然见变得冰凉,从脚趾冷到手指,卷成拳头还能感觉到凉意直触心尖。

该来的还是来的,第一门科目数学,它没有架着“皮皮虾”到来,它的刀尖抵着我的下巴,似乎我一动弹,那刀尖便会直直插进我的喉咙,那么我的灵魂就会升天,那么卷上会留下一摊艳红。

(三)

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从脚趾糊到头发丝”的感觉,我一边用牙咬着左手指甲盖,然后拿右手在草稿纸上乱写乱画。每一道题只是勉强解开,解开了也不忘称赞自己一番,接着再栽进数学这个无底洞里去。

总是有那么几道,我的头发丝都要糊成一地的渣子了也死也做不出来的题,于是影响了我的思路,于是影响了我后面做题的心情,于是脑子乱成了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