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的结果一出来,褚家四兄弟褚南山、褚东篱、褚兰亭和褚行穰不敢相信他们彻底失败的事实,这样的结果不仅仅是他们不能接受的,若是传到燕王的耳朵里,恐怕这位骄傲的藩王也不能接受。
“怎么会输了?而且是马中极品的‘紫骤’,居然连续输给了西域的‘大月’和‘春雪’?”褚东篱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三位同族兄弟,想到前一日他们信誓旦旦的说,这两匹“紫骤”是燕王马厩中最好的骏马,整个中原也不可能找出与之匹敌的骏马。
可今日的比试证明,不需要整个中原去找,光是眼前这名“秦掌柜”手中就有两匹胜过“紫骤”的神骏!这对褚南山、褚兰亭和褚行穰是何等的震撼,对于褚东篱更是如晴天霹雳,因为这三个族兄弟的“误判”,他们褚氏家族蒙受损失尚在其次,褚东篱自认为与秦骧的首次交锋以他彻底的失败而告终。
这扎扎实实地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作为燕王麾下的“第一谋士”,褚东篱怎么甘心就此失败!褚东篱双眼狠狠瞪着不远处的“秦掌柜”,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国相帮郡公大人赢了这么一场比试,不知道有何居心?”
事到如今,褚东篱认为当场揭穿对方的真实身份才是明智的选择,这样一来,刘文沏身为燕王的儿子,就不得不对这一场比试背后蕴含的深意进行审视。
果然,褚东篱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无论是刘文沏、刘文泽兄弟,还是庞国尉、曹御史两名燕国官员,注意力一下子就从这场赛马的输赢转移到了“秦掌柜”的真实身份之上。
桑纬假扮的“秦掌柜”假装没听明白褚东篱说的话,他向四周环视一圈,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这才一脸茫然地问道:“褚先生……是说的秦某吗?秦某只是区区一介游商,哪里是什么‘国相’,褚先生肯定是认错人了!”
褚东篱微笑着走到秦掌柜面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从秦国相进入燕州郡的第一天起,我的眼线就已经盯上你了。秦国相你故意接近郡公大人,不知道到底在打的什么盘算?”
秦掌柜依然是一脸的茫然:“褚先生……你恐怕认错人了吧?莫非是输不起这才编出什么‘秦国相’的谎言,是想赖掉这场比试的赌注?”
“对啊褚先生,你们褚氏家族不会是输不起、这才编造出秦掌柜就是新任燕国相的虚假故事、想就此蒙混过关?”刘文沏也狐疑道。
“新任燕国相秦骧进入燕州郡的同时,这位‘秦掌柜’也来到了燕州郡,而且入住的是同一家客栈,连身边的护卫也都一模一样。”褚东篱微笑道,“这样的‘巧合’应该不算是‘巧合’了吧?秦——国——相!”
“不错不错,身为燕国相居然不第一时间觐见燕王,而是改名易姓潜入了郡公大人的府上,不知道秦国相到底是打的什么盘算?”褚家三人也纷纷附和道,在他们看来,褚东篱这个转移焦点的策略可以为他们赖掉这场赌注。
刘文沏倒并不相信褚氏兄弟们的说法,他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走到褚东篱跟前质问道:“先不管秦掌柜是不是新任的燕国相,我与你们褚氏家族的赌局,可还算否?”
褚东篱对刘文沏稽首道:“郡公大人,现在不是说我们的赌局的时候。如果这个秦掌柜真的是燕国相,那他这个行为就是明显的‘逾矩’之举,不仅朝廷法度不能容忍,身为燕国之主的吾王,也不能容忍!他身为国相,千方百计挑唆郡公大人与吾王之间的关系,肯定是有所图谋,这场比试说不定就是他精心策划的阴谋!”
“说到底,褚先生这是准备赖账啊!”桑纬假扮的秦掌柜微笑着说道,饶有深意地将目光落到了褚氏四兄弟的身上。
虽然这也是褚东篱的其中一个用意,但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褚某打开天窗说亮话也是为郡公大人好,只是不希望郡公大人因为小人的挑唆而伤害了与吾王、二王子间的关系,这对郡公大人、对燕国来说,都是好事。”
“所以,褚先生这般义正言辞的辩词,还是准备赖账啊!”刘文沏站在了褚东篱的身前,一脸愤然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我把你们褚家对我做的‘好事’抖搂给母后知道么?”
“什么‘好事’?舅舅们到底对大哥做了什么?”刘文泽毫不知情这其中的底细,他拉着刘文沏的右手问道,“大哥,你和舅舅们到底押了什么样的赌注?他们为何要赖账?还有如果这位秦掌柜是新任的燕国相,自当是朝廷派来辅佐我父王的,又岂会……”
刘文泽的连番疑问还未说完,褚东篱忽然打断了他的发问:“二王子,身为你的老师,这些事情我日后会一一教导于你。今日之事、秦掌柜的真实身份,关系到燕国的国运和未来,希望你不要干涉其中!”
“但是二弟却是褚先生你带来的!”刘文沏恼怒地说道。
褚东篱舔了舔嘴唇,邀请刘文泽来观战其实也是他的一时兴起,他很乐意自己这位外甥、未来的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