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北草原向来是我们中原人伸手不能及的蛮荒之所,南宫先生竟能以一己之力攻陷他们的王庭、杀死他们的太后,真真是功在千秋啊!”
燕王的赞美有些夸大,当时右部的王庭兵力空虚,主不过是个空巢而已,王庭覆灭并没有伤到古勒廓部的根本,只是让他们颜面尽失,实际作用并没有燕王说的和想的那么大。南宫延当然清楚这一点,他深知消灭的一万五千狼骑精锐其实价值更大。
“燕王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南宫延谦虚道,“攻灭王庭之后,黑鼹、云弦、东望和金犼四部便逃亡西域,大王若是有心,在下也可为大王筹谋,将四部的价值全部压榨干净。”
“西域的事情先不忙,等本王顺利夺得大位之后再行筹划。”燕王摆摆手,露出势在必得的自信微笑,“其实左部、右部双双损失精锐骑兵,对于中原来说也是极好的消息。待本王‘登基’之后,就会向漠北用兵,到时候无论是晋北草原的赛珂单于、还是燕北草原那个三岁小儿都要向本王俯首称臣!”
燕王说着,转向了褚东篱:“褚先生,左部那边还是多亏了先生为我筹谋,才能顺利地将乌嵩这个白眼狼除去,也才能让左部全心全意为我所用!”
褚东篱急忙躬身作揖道:“都是托了大王的鸿福,与乌嵩之前的汗度单于相交甚厚,微臣才能说动一直支持汗度单于的右贤王与我们合作,趁着突骑精锐折损、乌嵩威信尽丧的机会将他铲除。不然继续与他合作,只会向我们狮子大开口讨要钱粮、牲畜,我燕国积蓄再厚也会被他吃个精光!”
“不错,右部新败、左部易主,如今形势大好,是否该立即引左部突骑精锐入关与我燕国将士会合,向京城发动突然袭击呢?”燕王笑着征询两名谋士的意见。
褚东篱先道:“突骑精锐机动力惊人,趁着现在左部与我们合作亲密无间,大王当仿效高祖皇帝,以雷霆之击突入京城,逼迫皇帝逊位于大王,则千秋之业可成也!然则……”
说到这里,褚东篱忽然停顿下来,看着燕王。燕王刘彦钧嘴角一扬,朗声道:“褚先生担忧的可是新近调动布防的车骑营?不过先生可别忘了,车骑营是中太尉亲自下命令调动到汾阳、云西和燕州三郡来‘监视’本王的。杨太尉是本王的人,他派来的朝廷主力,实际上就是来资助本王的!”
褚东篱惊叹道:“吾王筹谋深远,东篱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车骑营是我们自己人,那我等攻陷京城,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燕王刘彦钧兴奋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本王心中已有八分胜算!老五即便已经察觉到本王有效仿高祖皇帝的心思、提前做出部署,但他对于朝局的掌控还是太弱了,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他能够完全把握的!本王预料,不出一个月,他就要乖乖地从龙椅上退下来!”
“南宫先生一直不说话,是否有其他的顾虑?”褚东篱忽然看着默不作声的南宫延,低声问道。
南宫延面色自若,眼神却在飞快地转动,他朝燕王拱手道:“大王说有八分胜算,那在下就来说说另外二分的‘败算’!”
“另外二分的‘败算’?”燕王怪异地看着南宫延,问道,“八分胜算难道还足以让本王出兵吗?”
南宫延淡淡一笑,回答道:“在下与褚先生同为大王的谋士,褚先生为大王增‘胜算’,在下就为大王减‘败算’;何况‘皇位之争’素来凶险无比,任何一点小疏忽都可能导致失败,而一旦失败,其中的结果就不用再下明言了吧?”
燕王拧着眉头坐回了王位,隐藏在珠帘下的鹰眼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南宫先生有何谏言,本王洗耳恭听!”
南宫延说道:“大王的二分‘败算’,一在周绰,二就在秦骧。此二人不除,大王的大业很可能葬送在他们翁婿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