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坐在对面,赶紧用手捂住嘴巴,脚也慢慢从凳子上放了下来。
何皎似是对此完全不以为意,看她此时心情似乎不错,便借机道:“姑娘,这送也送了,吃也吃了,你看是不是应该把我的玉佩还我了”。白琪闻言当即警觉的摆了摆手道:“不急,不急”。
何皎攒眉说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是不急,我急呀,我这一走两三日,连声招呼也没和师父他老人家打,你多少也替我想想”。
白琪“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空盘一跳老高,楼上食客也是一惊,各色目光立时向二人投来,白琪立即转换颜色,假意轻斥何皎道:“哟,我说公子,您这是哪里来的脾气,这是跟谁呀?”。说着向四下拱手赔笑,何皎初时没反应过来,后猛觉被扣了屎盆子,正待反驳,却见白琪不住的朝自己挤眉弄眼。他叹了口气——遇上这等蛮不讲理的女人,自己只能是忍气吐生的认了。
片刻四下恢复了平静,白琪刻意动作极小的拍了下桌子,压低声音接着刚才的话儿道:“好,够爽快,我喜欢,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何皎知她必有此举,摇头苦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好,还有什么要求,你说”。白琪朝着何皎假惺惺的笑了笑,从嘴中吐出两个字:“结账”。
何皎闻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后对白琪勾了勾手指头,白琪把耳朵凑过来,何皎声音极低的说:“我说,这你可真是难为我了,我不比你,哪有那么多银子”。说着便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只听几枚老钱撞得脆响。
白琪一听可不干了,也低声道:“我的那个公子哟,您不会是就揣了两个老钱就出门了吧”。何皎点头道:“这话算你说着了,我倒是想揣银子出门儿,可我得有不是吗?”。
白琪向何皎竖起大拇指,低声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但我有言在先,你不结账,甭想我把玉佩还你,要不饭账我结,这玉佩算是顶替你的酒菜钱了”,何皎一听,立即变颜变色道;“这可使不得”。
恰在此时伙计已然端着沏好的香茶走上楼来,白琪立即把头压得极低,挠头偷偷低声从嘴角里递过几个字:“那你还不快想办法”。何皎转过头,假意欣赏墙上的字画,趁机低声道:“正想着呢”。
伙计将茶水端到桌边,见两人一个低头不语,一个转头看画,却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试探着问道:“爷,茶沏得了,您慢用”。
白琪微微仰起脸正要答复,便听楼下一阵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噔噔噔”一阵楼梯响动,便见两名衙差在楼梯口现了身形。二人左右一闪,接着便有一二十出头的蓝袍青年款步上楼,他大概向室中横扫一眼,看到墙角一张不起眼的桌子,目光霍地一跳,却不言声,缓步踱到桌前,衙差对视一眼,旋即快步跟上。
桌前对坐二人,一个是身着粗布衣衫,一脸虎相的恶面青年,另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书生,两人互不言声,只顾闷头吃喝,把三人晾在桌前足有移时,始终没说一句话。
一衙差干咳着开了腔儿,他拍着书生肩膀道:“你!抬起头来,让官爷看看”。
书生闻言仰头怒目而视,只吓得二衙差各自向后一退,看那书生左脸竖生一块暗紫色胎记,盖了半张脸,未生胎记的半张脸却尽是油泥,一对眸子散着碧幽幽的光,盛怒之下活脱一个欲索命上身的野鬼。
蓝袍青年却是镇定自若,慢腾腾地打怀里掏出一张画像,仔细对照画像打量着书生,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书生没答话,低头扒拉剩下的半碗饭,二衙差已定了神,一旁帮腔喝问:“上差问你话呢,龙了吗?快说!”。书生仍是没有答话,恶面大汉嘿嘿一笑:“老爷,咱们公子是读书人”。
“日他娘的”,衙差闻言便是一阵笑骂:“娃娃,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先不说你学文如何,单是你这面相就取不得功名,瞅你这揍性,朝堂之上惊了圣驾满门抄斩也说不定”。书生吃筷的手不易察觉的一抖,眉毛挑了挑,仍是没吭声。
蓝袍青年横了衙差一眼,二人知趣儿,再不敢插科打诨,蓝袍青年盯视着恶面大汉问道:“他是书生,你是干什么的?”。
大汉恭敬地一笑,说道:“官爷,您看我这模样,自然知道我不是书童了,我是这位公子雇来搬运行李的脚夫”。蓝袍青年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大汉,突然看到书生身后放的一个长条包裹,向衙差丢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伸手便去摸:“这里装的什么?”。
书生突然伸手制止:“圣人贤书,汝等触碰,有辱斯文”。
二衙差登时大怒,一衙差一推书生手臂道:“给脸不要,滚开”。不料那衙差大手刚然触及书生,立刻被弹了起来,见他站立不稳急向后退出几步,扼腕呻吟不止。
何、白二人本起了行侠仗义的心思,一见书生露这么一手,不由得与白琪面面相觑。
那衙役徽州城内当差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