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怎么打算的,万一您拿了玉佩脚底下抹油——溜了,我找谁说理去。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头里,你送我下山,我还你玉佩,要是您耍什么花活,对不住您,我把这玉佩往地上一摔,碎了他”。说着白琪做了个向地上摔的动作,此举可吓坏了何皎,他赶紧伸双手兜在玉佩下面护着,生怕白琪一个失手真把玉佩摔碎了,口中一跌连声地说道:“姑娘,好说,好说”。
白琪得意的笑了笑,利索地把玉佩揣进怀里,右手微微一抬,只等何皎来搀。
何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会意,但脑中联想她打自己嘴巴的情形,为避嫌,便将手索道衣袖,缓缓递到白琪近前。白琪皱了皱眉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势搭了何皎手臂,这才起了身。
何皎从未与女孩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心中难免如揣脱兔,手臂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强定了神,目不斜视,只是默默的迁就着白琪的步伐沿路而走,何皎这一不自然,弄得白琪也颇为尴尬,平日里生性活泼的她,此时却难寻个话缝,也只闷头看路。
两人思绪混乱,挪腾半晌,也没出半里,走着走着,白琪突然止住步伐,干咳了两声,指着周匝树木道:“哎,你看”。何皎被吓了一跳,窘迫道:“怎...怎么了”。
白琪沉吟道:“我总是觉得这些树很怪异,说真的是有点邪性”。何皎呆呆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琪松开何皎手臂,缓缓地凑上近前的一棵树,小心翼翼的摘下一片叶子,捻着叶根在手中一转,仔细看了看,口中嘟囔道:“怪了,怪了”。
何皎闻言望向她手持的叶子,树叶竟是透明的,透过叶面可清晰的看见叶内涌动的绿色液体,叶边好像锯齿,细看时方知,每个叶齿上都生着一个极细针状小管,白琪翻着眼想了想便将叶齿刺入土里,但见叶内液体迅速顺着那根根小管迅速注入泥土中,瞬间只剩下了透明的叶皮。
白琪惊诧地与何皎对视了一眼,她艰难的站直身子,看了看周围的树木,道:“我明白了”。何皎有意找茬,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明白什么了”。白琪摇晃着手中的树叶,正色娓娓说着自己的猜测。
老话儿说狼狈为奸,据说狼和狈是一类玩意儿,狼前腿长,而后腿短;狈则相反,前腿短,而后腿长。大凡狈外出,必要依靠狼——将它前腿搭在狼的后腿上才能畅快行动,否则寸步难行。却说,狼、狈来至一户人家羊圈外,虽然其间肥羊甚多,但羊圈既高且固,略一思量心生一计——狼骑身在狈的脖子上,再由狈以两条长长的后腿直立而起,把狼驮得很高,后狼便用两条前脚攀住羊圈,由此把羊叼走。
白琪琢磨周围所生的怪树与沼泽中的奇花似乎也有这么点意思——怪树先把毒液注入过往活物体内,活物身中剧毒后或是昏倒在沼泽周围,亦或是误入沼泽之内。此时,沼泽中的奇花破浆而出,借机将中毒的活物吞入口中以续命。后奇花再以排泄物通过沼泽反补周围树木,循环不止。奇花怪树相互依赖,维系生命,却不料适才何皎躲过奇花一击,花蕊错缠怪树,怪树毒液阴差阳错注入花蕊,奇花反中了怪树剧毒,无力袭击,这才摇摇晃晃坠入沼泽。
怪树助奇花,奇花滋怪树,此可谓相生;奇花误击怪树,怪树错伤奇花,此可谓相克,她说道此处,不由得感叹天地万物造化之奇。
何皎闻言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心下暗许白琪聪颖心细,想要赞扬几句,却不好意思出口。何皎胡思乱想的走神,却见白琪小心翼翼的打树上摘下数片叶子,继而小心翼翼的揣进了百宝囊。何皎顿时明白了白琪的用意,心道:“如此聪明貌美的姑娘,却整天一门儿心思的想着如何害人,真是有些可惜”。心中赞许之情顿时化为乌有,反而隐隐对白琪生出一丝莫名的愤怒和惋惜。
山路蜿蜒崎岖,多有倒树卧石阻路,一路上虽有数不尽的风景如画,但二人无心赏玩,涉水翻山,直到次日晌午方才下了齐云山,走入了吴家窑地界。
吴家窑是个小村子,穿过吴家窑,沿驰道再行几里,就进入了徽州城。行至城内,何皎放慢脚步,对白琪道:“白姑娘,已到徽州了,我看你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望你话付前言,将我的玉佩还我,咱们就此别过”。
白琪一脸坏笑道:“不错,不错,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何皎皱了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白琪摸了摸肚子道:“因为,我现在饿了,咱们先去找个馆子好好吃上一顿,吃完了我就有力气了,也不怕仇家寻仇,到了那时玉佩自然还你”。何皎虽是一百八十个不情愿,但此刻被捏了三寸,哪还由得自己,只得勉强应道:“好,就依你”。白琪看着他不由得嫣然一笑:“还愣着干什么,走呀”。
二人各怀心事,随着人流沿路前行,何皎思忖着如何向师父交代,垂头丧气的落了后。白琪却不然,一见城内诸般繁华情形,顿时来了精神头,雀跃着在头里开路,东瞧瞧西看看,买小吃的,耍把戏的、测字打卦的,打把式卖艺的,如此种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