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给你找那么一块废铁去。不如溜之大吉,找个地方躲起来”。转念一想似乎也行不通,逃得过教主,却终究逃不过……
她越想越怕,恐惧过后接着又是一阵沮丧,暗自责怪自己平日里爱出风头,平白无故的招惹上这么一个“美差”,现在骑虎难下,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边想边走,行不道半里,猛觉一阵恍惚,似是困意袭来,白琪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打气儿道:“不能睡,不能睡,还得找破铁”。振奋须臾,却越发困乏,只觉上下眼皮直作嘴儿,想睁也睁不开了,白琪不自觉的垂了眼皮,身子却仍在移动。
山里的贼风猛的袭来,白琪被噤的一个寒战,她舔着嘴唇咽了口口水,没等彻底醒过神来,呆了一会越觉头疼难耐,踉踉跄跄的前行,兀自头晕难耐。
越走越觉不对头,不对!白琪猛然惊醒,此情绝不是困乏,倒好像是……中毒了!心念及此,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细细品咂,直觉头晕目眩,身软难支。她不敢耽搁,又是着急又是奇怪,端地不知毒从何来。木讷地向前走,脚下如踏棉絮,再走出数丈,足下一软,身子竟缓缓下陷。
她一口咬破舌尖,顿觉神志清爽,四下依靠,自己正身处一片泥泞的沼泽,泥浆已至半腰,身子仍在缓缓下沉。
白琪脸色惨白如纸,奋力挣扎之下不但毫无作用,反而加剧了下沉之势。她再不敢乱动,心知中毒已深,若是突然昏厥,那时只剩下等死了,眼下又苦无脱身妙计。慌乱之下,探手在腰间一阵摸索,猛然发现久违的鹿筋藤蛇鞭,一时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抽出软鞭,奋力甩向岸上的一株树木。鞭子挥出,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腾蛇鞭太短,竟够不到树木。
经过这么一折腾,血液沸腾,加速了毒性的发作,意识旋即更加模糊,不知怎的,白琪鼻子一酸,已迸出泪来,沉默了好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怀中一阵摸出一只装有醒脑提神药丸的小瓷瓶,她心里慌成了一团,颤抖着拔开塞子,将瓶中的药丸一股脑的倒进了嘴中。
心神甫定,隐隐约约听闻背后沼泽之中发出一阵咕嘟咕嘟的响动,白琪强打精神拧过头,向身后观看,只见沼泽中如开水沸腾般冒出一阵气泡,继而破开泥浆,从中缓缓的探出一个事物,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株植物,那植物通体土色,生着巨大的花骨朵,约有五尺,茎干粗壮的如个缸口似的,其上零散的坠着几片巨大的叶子。巨大的花骨朵微微一晃,继而四下绽开。
白琪近几年行走江湖,着实见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此番惊奇的场面倒是第一次,她惊恐的有些迟钝,想放声大喊,声音却噎在吼里,浑身瘫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花骨朵在白琪惊诧的注视下完全开放,一股腥臭刺鼻的气息立时扑面而来,花朵微微开合着,其间竟横生着数排锯齿似的“刀牙”,乳白色的花蕊突突的乱颤,似乎在享受着清新的空气。
白琪悄声划动着泥浆,只求离着怪物稍远一些,哪怕一寸也好,怪花似有察觉,突然射出花蕊,先牢牢地将白琪缠住,继而迅速收缩,将白琪向花瓣中拖拽而去。
白琪恍然惊醒这是要拿我打牙祭,饶是手脚颤抖的有些不听使唤,却使劲儿拉住那长长的花蕊,使出吃奶的力气玩命撕扯。
花蕊十分柔韧,一时之间难以拉断,情急之下松开双手在泥中胡乱摸索,猛然间抓住个东西拿将起来一看,竟是一个人的头盖骨,白琪大骂晦气,一把将头骨掷向奇花,双手再次在沼泽之中捞找,猛觉一条装事物及手,触手十分锋利。白琪一把将其在抓起,冲着花蕊用力抽打,一抽之下当时将花蕊断为两截,定睛细看才知手中抓的乃是一并单刀,那刀神闪烁寒光,一看就知是一把不世出的宝刃,但在这沼泽之中浸泡的久了,刀柄已然腐烂。
奇花经此一击,似是吃痛,迅速将半截花蕊收回,还不等白琪扯落缠在身上的残条,奇花收回的花蕊猛然射出,白琪举刀拦挡,花蕊可可地便缠住白琪手中所持宝刀,继而迅速回撤,宝刀被夺走,卷入“口”中,一吞而食,同时花瓣迅速闭合,又变成了花骨朵状。
只见花骨朵缓缓四下蠕动,颇似咀嚼!如此蠕动数次,宝刀刀尖已刺破花瓣露在“口”外,刀所破穿处竟有红色液体流出,竟似血液。
那奇花猛觉不对,猛地张开“大口”,白琪心中绝望,道它又来袭击,但手中已然没有利器,只得握住腾蛇鞭,伺机而动。却不知那奇花噗地一口将那宝刀,连同一口红色的汁液一起吐了出来,细看奇花的“巨口”中已被刺得“血肉模糊”。
荣枯存亡决于瞬息,九天玄狐哪敢耽搁,腾蛇鞭一甩便缠了宝刀迅速捏在手里,再去看那奇花,见它一歪,瞬间枯萎了。
她想嘘口气,却觉胸口压抑,透不过气来,垂目细看泥浆已没至腋下,她一阵急火攻心,意识一模糊,头一歪,终于晕了过去。
夜朗星稀,山间偶尔有和煦的晚风吹来,微微的拂在人脸上说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