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到关于锥心术的信息,暗中抱怨廷尉使司定制的副脑档次不高,对自己的常识库也顺便鄙视了一下。
瞿芙蓉和桔生紧挨在一起坐在胡不为对面,“汉医中一种很古老的技艺,是技艺,不是医术。”
“有区别吗?”
“区别在于医术需要一个结果,而技艺只要过程。”瞿芙蓉把冷面改为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因为结果无法期待。”
“好了,芙蓉,别吓唬我大叔了,他很胆小的,”桔生做出开玩笑的样子,但明显有些忧心忡忡。
“这是我家传的一种技法,用一根银锥直接点刺心脏,通过刺激不同的心位,调理心脉的运行。”瞿芙蓉缓了一口气,有些自负地看了胡不为一眼,又很快把目光游离到一边的桔生身上。
“针灸之术而已,这很可怕吗?”胡不为对于针灸之术并非一无所知。
“但你知道心脏是在不断跳动的,”瞿芙蓉冷冷地说。
“哦,”胡不为一凜。“不过这对我的心痛有效吗?”
“有效的可能性很大,”回答得不是瞿芙蓉,却是一边的桔生。“芙蓉的家传医术很厉害,你可以放心。而且,对于‘花径通幽’,锥心术是对付心脉损伤的绝艺。”
“如果真是‘花径通幽’。”胡不为面临的选择是或者设法回到廷尉使司,在体制内求医,或者把命交付给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用一种自己从未耳闻,连副脑都检索不到的“绝艺”。前一个选择符合胡不为的身份和一向的生存习惯,体制内本就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但目前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也很可能在那里,后一个选择有些鲁莽,不论是桔生的善意还是瞿芙蓉的医术都缺乏被信任的时间基础,说是时间紧迫,别无选择也很牵强。
唯一的理由是直觉,而直觉不是胡不为的强项。
“施锥心之术是个很费力的事情,如果不是桔子求我。。。”瞿芙蓉的语气有些不善。
“好吧。”胡不为服从了直觉。
“一天一次,连续七天。”瞿芙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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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面浅灰色光秃秃的墙壁,胡不为知道瞿府用得是外视,比电视更具有现场感,但比需要借助副脑实现的内视还是有所不如,内视在人类的脑海中直接产生虚幻的视觉和声觉感受,逼真得让人无法区分。
“这里也可以收内视,如果你的副脑闲得无聊,”瞿芙蓉看出胡不为的心思,这个冷冷的女孩其实心思很细腻,只是不在大叔身上。
“你也用副脑?”胡不为对于瞿芙蓉的身份开始有了一些兴趣,便问了一个不需要回答得问题,一个用内视的地方,自然会有副脑。
“哼。”像是对胡不为无聊的问题表示抗议,瞿芙蓉露出鄙视的神情。“今天你可以放松一天,明天开始治疗。”
“就在客厅?”胡不为又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因为很明显瞿府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客厅,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瞿芙蓉没有搭理,转身向厨房走去,“桔子,晚上想吃什么?我的药膳又多了几个方子。”
“我是无肉不欢的,什么肉都可以,除了人肉,别的无所谓。”桔生露出一个吃货的日常形状。
“还是老样子啊,为你的未来致哀。”话锋一转,“你的大叔要禁食,沐浴更衣,我的规矩你知道的。”
“那没问题,我这大叔饿一年都饿不死,而且他也该减减肥了,”桔生戏谑地看着胡不为,“七天不吃饭不算事,是不是大叔?”汉医源自远古,许多莫名其妙的所谓老规矩仿佛仪式一般,没什么道理好讲。
“我真的可以一年不吃饭的。”胡不为咧了咧嘴,“也可以吃人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