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容婆婆过多牵涉进来。
“那好吧。”容婆婆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出门离去。
“应该是长夜楼的人,光凭四龙帮那些莽汉,不会这么快找上来。”桔生若有所思地说,“崔长夜在青龙坊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她一定联系坊卫的人调用了监控才能把我们找到,估计坊卫的人不知道你这穿着龙卫制服的律人是什么底细,不敢轻易出手,否则他们早就上门了,不会像四龙帮那么怂。”
“冯守业我认识,见了我他不能不怂。青龙坊的坊卫我没有熟人,但他们的顶头上司,城西缇尉岳新福是我的兄弟,”胡不为在列州做律人近十年,还是有些人脉的。
“只是你目前的情况很蹊跷,”钟辞升对胡不为说,“你这样层级的修体高手,心脉被伤到这个地步却完全找不到任何端倪,我现在用药伤压住,还没有想到治本的方法。”
“钟先生的意思是你被人黑了,而且手段很高明,像是专门为你定做的。”桔生插话道。
“我不能说没有仇人,但想不到谁会出手,而且重要的是怎么出的手?”胡不为深知来自暗处的攻击是最难防的。
“多问一句,你到长夜楼真是办案?”桔生目光灼灼地盯着胡不为。
“不瞒你们,不是办案,是会友。”胡不为知道自己现在除了信任面前这两个人别无选择。“两个多年的老朋友,他们不会害我,绝不会。”
“当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桔生紧盯着问。
“要我做一件事,我拒绝了。”胡不为回答。
“什么事?”桔生眉毛一挑。
“与你无关,也与我的生死无关。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要杀我,那个要求我的人也不会杀我,他仿佛我的父兄。”胡不为坚决地说。
“那崔长夜呢?”
“她也不会,我有充分的信心。”
“不要说你的信心是因为她和你上过床,”桔生的语气不知为什么刻薄起来。“崔长夜的床从来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胡说。”胡不为骤然感到一种烦闷。
“你才是胡说。”桔生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便用调侃来掩饰,“胡不为说的不就是胡说吗?”但没有人笑。
“总之她也不会。”胡不为的不悦也不知是针对谁,“何况她也没有办法杀我。”
“我对你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在你不省人事的时候。”钟辞升向桔生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的心脉不是伤于外邪而是内侵,也就是血脉的自戕,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一般是对于某种物质的过敏,比如花粉。”
“我对花粉不过敏,即使有也不可能伤我这么重,至今治疗上还不得要领。”胡不为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但对钟辞升没有。
“不错,你固然可以抵御或者至少察觉到任何直接的损伤,但如果一种花粉只是让的肺经有所微热而没有任何别的危害你会感觉到吗?而另一种花粉对你的肝经有一点轻微的影响,也许是正面的影响你会注意到吗?”
“这?”
“也许这一系列物质,比如花粉,每一个对你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危害,但是他们按照某种顺序,依据特定的剂量不断地影响的身体的不同器官,而这些器官之间的相互作用又传递和积累起某种毒性,直到最后在一个合适的契机,和一个合适的器官,突然发作,置你于死地。”
“可能吗?”
“不是可能,这样的方法确实存在,你记得长夜楼的那充满鲜花的通道吗?”桔生接过钟辞升的话头。
“记得。”
“它有个名字叫‘花径通幽’,”桔生说,“但你离开后那个列虚境被拆除了,改建为另一个列虚境,叫做碧海银帆。”
“那又如何?”
“刚才钟辞升说的杀人之术恰好也有一个名字:‘花径通幽’。”桔生冷冷的说,仿佛说了一个笑话,却知道听的人注定不会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