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像自己,周玉秋觉得。
“什么事?”
“姑姑来了。”
听说周玉芷过来,周玉秋加快了步伐。当他走进后母的丹屋之时一愣,发现屋里除了妹妹,还有一向不上门的妹夫,列州最老的贵族家庭之一宋家的次子,静海侯宋其昌。宋其昌的父亲是列州最资深的公爵,定国公宋法拙,宋家是最早随列家打下列州天下的大将,至今在军中很有影响力。宋其昌的另一个身份是列王的侄孙白令侯列琥的二舅哥,他妹妹宋湘竹作为列琥的侯爵夫人已经十多年了。
列琥在列王府中地位有些尴尬,他既是列王列夫的孪生兄弟忠勇公列太的嫡亲孙子,又是十年之前冲泉之变中与列王太子镇国公列宁同归于尽的白令公列宾的独子。
六十多年前,当时的列王,后来谥号为列武成王的列天,祸起萧墙,被他的一对双胞胎幼弟列夫和列太联手弑杀,而事变之中列太为了保护列夫也罹于此难。列夫弑兄为王后,感念列太相救之情,花了很多力气求当时的皇帝给列太追赠一个二字王,白令王。孰料一场冲泉之变,万事成空。最终列王念在兄弟旧情,列宾已死,又没有找到列琥参与事变的证据,没有追究列琥,仍然中规中矩地给他封了一个白令侯,还担任宗人府的宗正,悠然地住在风花雪月的列王府第之中。不过明眼人自然知道其中微妙之处。列琥也一直小心谨慎,避免任何可能带来猜忌的事情。与州宰成为八竿子的亲戚本来不是他的本意,但已经的事实无法改变,只好让王妃嘱咐她的哥哥不要和州宰走得太近。
而今天宋其昌却自己主动上门,这让周玉秋好奇起来,莫非这一向爱惜羽毛、循规蹈矩的白令侯也静极思动了?
周玉秋先向后母行礼,当年的小道姑,现在的胡老夫人岁数和周玉秋相近,但辈分却高,摆摆手说,“你们谈,我和玉芷去喝茶。”说着拉着周玉芷走了出去。
向大舅哥行了一个上礼之后,宋其昌很恭敬地对周玉秋说:“大哥,有个事情请您关照一二。”
帝国的职官大小和爵位没有任何关联,周玉秋从政三十年,因功被封了一个子爵,总算比他自己掏钱给妹妹捐的男爵高上一级。即使州宰位高权重,其实也当不得受一个侯爵的上礼。不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周玉秋踏踏实实地受了这个上礼,只还了一个平礼,就静静地等宋其昌到底要求些什么。
“我妹夫的侄子的事。”宋其昌有些诺诺地说。
“列荣。”周玉秋暗笑妹夫有些担不得事。
“对,列荣,他的武师父的事情。”
“你们那位什么意思?”
“嫂子。。。”
周玉秋明白了,他们也打的是列文符的主意。
“可是,你嫂子不在,回娘家了。”周玉秋的语气微微有些戏谑,但宋其昌没有听出来。只是愣愣地望向墙上挂着一副胡夫人自书的诗卷,若有所思:
错将轻怨作强愁,听倦霜鸣半个秋。约了春风不饰梦,只吹杨柳上西楼。
“岳母大人这诗倒是意味深长啊,”过了半晌,宋其昌幽幽地说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