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不和你闹了，既然你要参加这次成人仪式，那么规矩你也懂吧。”白丰儒凑到白晟耳旁，“在成人宴表现足够优秀的人是可以向家族提出一个要求，只要家族能满足便会尽力满足优秀子弟，你猜我会提什么要求？”说完，白丰儒冲着白晟身后的紫发少女邪魅一笑，只不过那张肥胖的脸这样笑起来显得很是猥琐罢了。

“看那女人能护你到什么时候。”白丰儒扔下一句话后便转身走开来，只留下紧握双拳至颤抖的白晟，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虽然白晟很想冲上去将白丰儒狠狠揍一顿，但他知道自己可能连碰都没法碰到白丰儒，而且他也无法反驳白丰儒的话，是啊，就算白丰儒现在脱离白家，他也能继续修炼，换个小地方继续横行霸道，但自己一旦失去白家的庇护，便和普通人无异了，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少爷……”白汐双手握紧白晟的手掌，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回过神来，这里不是发呆的地方。

“借过。”白晟拉起少女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各种目光犹如无形的箭落在白晟身上，他第一次觉得宴厅大得令人生厌。

白晟的身影渐行渐远，被人遗忘的灰衣少年被几个少年抬向医师所，这里发生的一切并未有家族的长辈阻止，因为从踏进宴厅大门的一刻起，成人宴便已经开始了，只要不涉及生命危险，家族的人是不会插手的。

背后的喧嚣声越来越远，但白晟还是能从依稀的讨论声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一直向外逃去，直到耳边再无声息为止。

“这里是青花廊吗？”看着眼前的盛开的蓝色花海，白晟呆了呆，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走到后花园了，难怪这么安静。

白晟拉着白汐的手向长廊走去，长廊因覆盖青丘花而被叫做青花廊，不过从内向外看，被阳光或月光照射花又显蓝，很是神奇，因此青花廊可以算作白家的一道风景线。

因为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白家里外忙个不停，没人来这里闲庭月步，因此格外安静，而白晟正倚靠在围栏上，垂着头久久无言，只是那微微颤动的身躯让白汐感受得到白晟内心的翻涌。

“汐，你知道我刚刚像什么吗？”略显沙哑的声音从白晟那里传来，“就像一只落水狗，还被别人挥舞着棍子打跑了，然后腿一瘸一瘸地跑到这来了……真没用，不是吗？。”

“我以为自己以前装疯卖傻是隐忍，有时候还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其实是在逃避罢了，因为太多事是我这个废脉之人无法左右的，这里是术士大家，我这样的人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呵呵，老天真是残酷啊！”白晟一拳狠狠砸在围栏上，顿时有温热的鲜血从拳头迸出。

看着白晟犹如癫狂的模样，白汐并未像往常一样上前安慰，而是静静地看着白晟发泄。

无论白晟再如何能隐忍能承受，他终究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在万众瞩目之下被肆意侮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噩梦般的经历。

白晟依旧在捶打着围栏，但似乎连这死物都在嘲笑白晟一般，任凭白晟怎么打，乃至双手鲜血淋漓都未损害丝毫，取自妖森的檀木虽然摸上去柔滑，但在妖兽横行的森林每一株植株都是特别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拿把刀都不一定能在它上面留下痕迹。

这个世界给予过人们许多，但总有些倒霉鬼在上天下雨的时候躲到了伞里，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没法使用昼力，耗尽一辈子你可能都斗不过一棵树。

力竭后的白晟瘫坐下来，头自然地扭向一边，一张绝伦的脸无意间映入眼睑，皎洁的月光映衬着那张白皙而精致的脸颊，幽深的紫眸吸进月华而变得温润，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真美啊，仿佛世间的一切美好都集中在了少女身上，白汐只是伸手揉了揉白晟通红的眼眶，然后便继续在一旁静静地等待，汐一直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永远懂得白晟需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美丽，温柔，细腻……似乎所有的盛赞都能用在汐身上。

“可恶！那个混账！”美好的事物人人都想得到，有的人会选择不择手段，想起白丰儒刚刚的话，白晟恨不得一拳将白丰儒那张恶心的脸砸烂！

如果今天没有参加成人宴，也许到最好白晟还不知道那个混账想染指白汐的念头根本没有丝毫改变，而白丰儒似乎要在成人仪式结束后便向家族索要白汐。

无论如何，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白汐离开自己的，白晟暗自发誓道。

可是自己拿什么去抗争呢？自己这废物之躯能挡得住什么呢？难道除了靠父亲和疯女人之外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一连串的难题像大山一样压向白晟，呼吸也变得尤为艰难，如果自己不是废脉就好了，如果自己能修炼就好了，如果自己也能成为术士……。

一道虚幻的目光在白晟思考的同时在体内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肆游，这是所有人都会的内视之法，是观察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