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因为他发现站在门口的人，赫然竟是唐紫苑！

孤渊笃叹道：“你还是跟来了。”

唐紫苑挤进门内，反手关上了门，眼里含着泪珠，泣道：“你救了我。”

孤渊笃道：“那种情形下，每个路过的人都会救你。”

唐紫苑流淌了泪水，道：“但你不该救了我一次，又一次！你不但救了我的人，也救了我的心！”

孤渊笃道：“我只救过你一次。”

唐紫苑蓦地大哭起来，嚷道：“你难道忘了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孤渊笃的确救了一个小女孩，算算时间，也的确应该长到唐紫苑这般大小了。孤渊笃的记忆，渐渐唤醒了。

记忆中，黑夜下的荒野显得异常可怖，而夐不见人之中冒出的孤零零的小屋，更是骇人之极。莹莹灯火中，年幼的孤渊笃坐在血泊中，手里还握着一把腥色小刀，面容狰狞。就在刀尖之下，还横着一具尸首。

十五年前，那时的孤渊笃才十二岁，还是个富家公子。突然有一天，一个黑衣人闯进他家，自他爹娘至仆婢八十口人，除他之外，全都被杀了。孤渊笃瑟瑟的躲在床底，才勉强躲过一劫。

孤渊笃从床下爬出来，看家满地尸体，吓傻了，呆坐在地。不知过了多久，他爹的好友方伯伯才姗姗来迟，将他带到西凉，教他武功。

但三年之后，孤渊笃杀了他，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那晚方伯伯喝醉了，对孤渊笃说其实他全家八十口人都是他杀的。只因他喜欢孤渊笃的娘，而孤渊笃的爹却将他娘夺走了。

方伯伯说要将孤渊笃训练成一个杀人，为他效命。趁方伯伯醉酒睡着之际，孤渊笃拿菜刀割下了他的头。

孤渊笃轻轻割下一块方伯伯的肉，放在嘴里咀嚼，半晌说道：“方伯伯，你知道吗？我很感谢你，若不是你，我现在还是一个在胭脂堆里打滚的纨绔子弟，又怎会练就这一声杀人的本领？”

孤渊笃将方伯伯的头颅割下，放在左近的案几上，然后跪着道：“爹，娘，孩儿已给你们报了仇了，你们安息吧。”

他又拿了一罐酒，自己喝了一口，余下皆倾洒在地。又道：“爹，下辈子别再学人家横刀夺爱了，没好结果的；娘，下辈子也别再学人家移情别恋了，也没好结果的。”

之后的一年，孤渊笃流浪在彪悍的西凉之中，期间他遇上了这个名为唐紫苑的女子。当时唐紫苑和她的家人正被追杀，孤渊笃不忍心，便帮了他们。

孤渊笃和那群人厮杀，把他们全杀了。遗憾的是那一脉的唐家只剩下唐紫苑和她的娘。救了她们之后，孤渊笃继续流浪，直到遇上黄独，最终成为了一个杀手。

从漫长的记忆中醒转过来，孤渊笃问道：“原来是你。”

唐紫苑站起身来，道了一个万福，道：“正是奴家。”

孤渊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向窗外，背对着唐紫苑，道：“你不该如此。”

唐紫苑道：“自那之后，我找了恩公整整十二年！十二年呐，你可知我心中的日思月想？我人生的唯一意义，那便是找到你。”

“你现在已经找到，你可以走了。”

唐紫苑睁大眼睛，瞪圆眼珠，一张脸坚韧不拔，气呼呼的道：“你不走，我就不走。”

孤渊笃又叹了一声，道：“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唐紫苑面上一喜，道：“恩公请讲。”

孤渊笃拿过她的剑，和自己对调，道：“好好替我保管这把剑，我自会来取。倘若我死了，就把他交到南通商行。”

交代之后，孤渊笃便将唐紫苑送了出去，不等她再说什么。而他，则在静心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