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然自言自语倾诉很久,这次他终于打开了话匣子,把自身来历清清楚楚透漏一遍。
“六岁那年父母双亡,我拜入道门,在道观里当了七八年打杂的小童,我师父道一精通医术,一身本领大部分都在他身上学的,后来加入义和团,很快当上一方小小的领头人,道上的朋友赐号猎云手齐三.........”他滔滔不绝,在这荒地压抑太久,话匣子打开仿佛在也合拢不住,讲到带领几十个团里的弟兄打砸几个平常欺凌乡里百姓豪绅的时候,干枯手掌频频扬起,激动的无以复加。
接着又是义和团里发生的一些琐事,对于义和团我并不感冒,听着听着,安静走到桌边,把怀里的青囊轻轻掀开,研究齐里面古夏文,看习惯现代比较成熟的文字,在看看这原始的东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脑子不够用,只能用笨方法死记,刚记住这个怪异的符号形状,每一点的位置,代表什么意思,到了把目光转移到下一个目标的时候,上一个刚记好的古文字印象又变的模糊,我锁住眉头,特别费神,干脆找到两团破布,塞进耳朵,杜绝叫齐三现在应该得叫老齐头嘴中不停喷洒的魔音,一头扎进浩瀚古文研究中。
我低垂着脑袋,撑着下巴,研究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脑门两边太阳穴隐隐有股痛意,我合上青囊,用一块干净粗布小心包裹住,贴身塞进怀里,这是我的第二命根子,人在书在。
屋里变的很安静老齐头早就停止了唠叨,横卧自个的藤床上,凸起的眼珠子,正一动不动盯着屋梁上一个荒败的蜘蛛网,陷入沉思,大头叔找到一个角落,蹲倚在那,睡起回笼觉,就是墩子闲来无事,坐在门口,正低头,他一个一个摆弄玩着手指头。
“墩子!”我轻喊一声,墩子扭过头:“咋啦?”
我说:“你俩刚才有没有问他,什么时候离开这,老是拖着也不是办法。”
墩子对着齐老三努努嘴:“刚才大头叔问了,他说在等等,现在不是时候。”
在等一等,还等什么?我站起身子,抬抬手想要问问齐老三什么意思,看到他一脸落寞的沉思,摇摇头又坐了下来,一个人倾诉完心里压抑很久的话,总是有一段缅怀过去的沉思,这时候打扰他,免不了会让他升起一丝不满,现在主要得靠他,什么事就得悠着他点,我伸伸胳膊,架在桌面上,也打算睡上一觉,养养透支的精神在说。
“娘的!”
突然墩子一声尖叫,在门口弹跳而起,壮实的身子蹬蹬往后退却,抵在我手下的桌架边,桌架剧烈摇晃一下,随之往一边倾倒,顺带着我,摔了一个结实的大叉腿,我骂咧咧站起,弹擦身上灰尘,又是一声巨响,门口的木屑飞扬,木屋咯吱摇晃,一块拳头大小木屑飞来,撞击在我的腰身上,我疼的佝偻身子,蹲下身子,摇晃让屋顶沉积很久灰尘,哗哗的掉落,一时间周围灰尘弥漫,鼻尖发痒,我打着喷嚏又重新站起,挥动宽大衣袖,扫荡眼前的飘尘。
门口旁边木头断了好几根,天女散花般,破出一个大窟窿,齐老三正蹲在那里,手掌麻利在一片鳞甲中摸索,暗红印痕火焰一般,印在圆顶脑门上,突然闯进来是正是刚才亲我的大蛇。
刚才我还纳闷,这大蛇去了哪里?
大蛇萎靡不振,脑袋伸进屋里,贴着地下木板有气无力吐着暗红的舌头,它轻抬脑袋,刚抬起一点,又重重的砸在木板上,发出一声滑腻,湿润声响。
“别动,你别动,我会想办法救你。”齐老三急喊道,他手掌捂着大蛇脖间的位置,鲜血在他指缝间止不住溢出来,止不住往下流,我和墩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一丝震撼,大蛇脖间几块鳞甲破碎,有两块都凹进肉里,露出艳红血肉。
这大蛇竟然受伤了,伤它的东西,得有多大的本事。
“过来,帮我按住!”齐老三扭过头,对我们三人大喊,眼里通红,布满血丝,这让我三人一激灵回过神,大头叔往前踏步,皱着眉头接替他位置。
齐老三在地上蹦起,扭身往自个藤床跑去,那藤床化作一片宝地,总是能翻腾出一点东西来,他一阵摸索,把藤床都扭翻一个跟斗,终于抱出几个形形状状的陶罐,陶罐放了很久了,上面有一层褐色灰尘,还有一丝残留的蛛网,他把其中两个陶罐塞进我和墩子怀里,急声喊道:‘’想要活命,抓紧出去,把这里面的东西洒在屋子里的周围。”
齐老三一怕,我和墩子终于体会到危机感,正在袭来,忙不迭的点头,甩动两条腿,朝着屋外跑,抓住一根藤条,朝大树滑去,三人刚下来,分成三个方向疾跑,跑出个十几米,我掀开陶罐封泥口,一股辣眼睛酸鼻鼻味道,差点没让我把陶罐甩出去,罐子里东西凝固暗黄一片,正是硫磺粉,这不是防御蚁虫的吗,忍着味道,伸手往里探去,硫磺凝结成硬块,怎么也掏不出来。
哗哗,一阵响动,我抬眼望去,前方几十米处两棵大树,摇晃了几下,一声声呜咽低沉声,传入我的耳中,树下有野兽,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