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秋兰泣三生,伶仃江畔坠幽情。早知空待难得见,何不九泉共长瞑。
鄙人姓叶,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我与一位同样普普通通的庄姓女子,相恋了三生三世。
我第一次睁开眼见到她,就对她慈祥的眼光充满了爱意,我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她悉心呵护我,用奶水滋养我嗷嗷待哺的心灵。
这一世,她做了我的母亲。
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不哭也不闹,依偎在她的怀里,我感觉异常的幸福。
可是,美好总是短暂的。一个变故,将我们从此打散了,水冲浮萍。
我那个从出生就没见过的我父亲,有一天突然回来了。
那一天,老天在哭泣,大雨滂沱。
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只听见一声酒瓶摔碎的声音,然后,我被那个粗鲁的男人一把抢走,钻进了雨幕里。
身后的她,我清晰地听到,用嘶吼的声音在呼唤着我,夹杂着令人心碎的哭声。
我拼命挣扎,但在那人充满烟熏味而粗壮无比的手臂的禁锢下,难以动弹。
哭声渐渐被雨打风吹击灭了......
我被父亲放在一个摇篮里,让一个长着痦子、令人作呕的胖女人日日夜夜照顾我,他则不顾一切跳进酒池里去了。
胖女人果然不是善类。看我不顺眼,便一顿拳打脚踢;有时喂奶故意将热油往我嘴里灌,弄得我满嘴都是泡;要不就是不由分说地给我喂一种带有威士忌味儿的烈酒,每次身体总要滚烫一天,不省人事。
终于有一天,我死了,被折磨死了。
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悲痛欲绝,不就也自缢而亡。
那一年,她比我大二十岁,我比她先去一步,至死未能相见。
......
又是一个淫雨霏霏的时日,我有缘再一次遇到了她。
我通过自己的努力,状元及第,同乡人在东池为我置办祝宴,有人请来一群舞者助兴。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众女之中,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她也注意到了我,眼神很妩媚,很迷人。
宴后,我向旁人打听到了她是庄家的小女。
仿佛是前世的缘分,我找到了她,向她传达了心意,她也毫不迟疑地答应了我。
我们互相交换了各自的初吻。
于是,我们就这样相爱了。
很快,我们便结束了恋人关系,成为了夫妻。
我们相互昵语,永不分离。
一年后,她怀上了我的孩子。
当我还沉溺在要当父亲的喜悦里,祸事却如期而至。
那个雨夜,我从亲戚家里吃完酒,回到家中,然后,天崩地裂。
我看见了,我最爱的她,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腹上插着一把刀,已然没了气息。
一尸两命,那把刀也深深地插进了我的心里。
我疼痛到没有了呼吸。
连夜将母子埋在后山上,用木块刻了一个碑,每刻一笔,我握着刀的手就颤抖不已,眼泪浸湿了整块木碑。
后来,我就一直守着她的墓,直到化为枯骨。
这一世,我们都是20岁,她做了我的妻子,她走在我的前面,未能长相厮守。
......
漫漫的长街,月光演漾,静谧如冬。本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地,现在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除了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绕到这来。
刚刚在隔着很远的小吃街撸了几串,饮了点啤酒,突然隐隐地觉得该到处逛逛,不然就会失去一些什么。一不留神,就溜到这条街来了。
这是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在指驶着我吗?
这条街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意的地方。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肯定有。
那就再找找吧。
我快走完了整条街,突然在一个地方驻足了。
一个翩跹的身影略掠过了我的眼角。
我转头看去,看见了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在一家酒馆的楼顶上摇摇晃晃,几欲倾倒。
没想到,今生今世,我还能有机会遇到她。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白色的身影早已娉娉袅袅地一跃而下。
在这一瞬间,天地发生了点变化。
柔和的月光,化成了一束一束的水帘倾泻而下,浇在我脸上,一如从前的情景,记忆之匣一下子打开了。
我快步冲到她的身下。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没有天仙之姿色,却有天仙之容颜。
我张开了双臂。
下一秒,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