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撼动稳如泰山的任血英。二人僵持半刻,木巢感觉精疲力尽,任血英重重的甩开双手,木巢又一次被那根看不见的绳子重重的拽了回去,狠狠的摔在地上。这一次没能立即站起来,而是喷出一大口的鲜血来,好容易才站起来还要冲过去,却被两把利剑架在脖子上,不能再动?
那持剑的二人正是杨一魂和安道乐。任福早不和岩达斗了,举剑来要劈死木巢,被任血英连声喝住。任血英问木巢道:“我不想杀你。可是你为何非要跟我武林府过不去?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吗?”
木巢愤怒道:“是你杀害了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此仇我木巢今生非报不可。”
“你师父?是谁呀?”
木巢冷笑道:“你杀人太多,当然已经记不得了。她就是红梅道姑。”
任血英听了这四个字,惊恐万分,急切的自辩道:“她是你师父吗?她怎么会是你师父!她说她是你师父?——她肯定不是我杀死的,我怎么会杀你师父,你找错仇人了。”
“当年我师父身受重伤,生不如死,也要忍着巨痛教授我们武艺,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自己却日夜忍受着内伤的煎熬。但她从不肯说出伤她的人是谁。后来我才知道是你打伤了我师父,让她一生活在剧痛里,被病痛折磨的死去。杀我师父的不是你,又是谁!”
任血英似乎被木巢的话吓到了,后退两步,刹那间苍老了许多,低沉的声音道:“带走带走”。
木巢被他二人押着抱起上官湘,任福押着岩达离开了这个破庙。
深藏不露的容天看的一清二楚,本想下去助木巢一臂之力,又知自己根本不是任血英的对手,下去了也是白搭,只好强忍着,静观其变,待人都散后,一发轻功回季府了。
木巢和上官湘又被带回了武林府,同关在一间房里。脸色惨白的上官湘不知在何时已经醒来,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木巢的怀里。木巢见她醒来,万分惊喜又万分悲恸。她有气无力道:“师哥,我胸口很痛,我好冷啊。”木巢赶忙脱下大衣给她盖好,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整个夜里,他都一直这样搂着她,透过那一扇小小的窗户,他看到了夜空里那小船般的弯月。
木巢看着窗外的月牙,轻声道:“湘儿,你还疼吗?”
上官湘躺在他怀抱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就像是微弱的烛光在风雨中摇曳,“不疼了”。
木巢又道:“湘儿,你看那月亮多像你的眉毛,一样的弯,一样的好看。”停了停又说,“我想起了你六岁那年的中秋夜,你还记得吗?那年的月亮好圆好亮,可是我们没有月饼,你就哭着闹着要我去摘天上的月亮,说那才是最好吃的月饼,最好吃。我当然办不到,你就坐在门槛上一直哭一直哭啊哭,我和师父怎么劝你都不行,你就一个人哭到大半夜居然在地上睡着了,还是师父把你抱到床上去的呢。”说到这,才发现上官湘又已昏睡过去了,脸颊上留着两行未干的泪痕。
木巢轻轻的扶她躺下,用大衣给她盖紧,为她拭去泪痕,无声的坐在一旁,手不停的拍打自己额头。他哭了,这是他长大后第一次落泪……窗外的新月很快就让红红的太阳替代了。
一大早,任福就和他老子吵了起来,他关押了岩达要处死,但任血英不同意,他发现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亲爹了,“岩达留着还有什么用?他都敢跟我动手,要杀我而后快了”。
“为什么要杀他。没他我们能知道崔锟的下落,能那么快找到木巢?他可是有功之人。他还可以为我们办更多的大事,特别是和韩倩相互配合。”
“好好好。那木巢还留着干嘛,好不容易逮住他们俩,趁着崔锟还没有回来,何不就地解决,以除后患。”任福说着,杨一魂,安道乐相继点头。
任血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心里的实情,他绝不肯讲,想了半刻道:“现在整个武功山都知道我们抓了木巢,他现在死在了武林府,你是要惹祸上身才好吗?”
“那昨日你为何拦住我不让杀?”任福显得有理不饶人。
任血英振振有词道:“他是该杀,但是,不能在死在我们的地方,也不能是我们的人出手,必须做到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才行。你懂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