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从丈夫那儿听到些风声的夫人、太太们,意味深长地笑。
接着不知哪个提到贺家大房,说贺家大孙子年纪也不小了,做弟弟的都结婚了,老大怎么还没说起,不会是爹妈没了家里没人给他操办吧?
知情的就说了:“你这是哪跟哪啊,老大家的早有对象了。去年石家办喜事,贺老就领着人亮过相了,我们家老爷子连见面礼都送了,要不是对方年纪小,这会儿还在读书,贺家早办喜事了,哪还轮到二房先办。而且我听说,贺老很喜欢这个没过门的大孙媳妇,连去女方家说亲都是亲自提着礼去的……”
底下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贺老爷子的火爆脾气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一句话合不拢,就能瞪着铜铃大眼、捋袖子卷裤管、脚踩着茶几跟你对骂。所以没什么特殊情况,老爷子一般不会登门别家,顶多在左邻右舍一帮熟悉他脾气的老战友家晃悠。别说孙子谈对象,即便是当年四个儿子说亲,他都没亲自登过女方家的门。是以。听说贺家长孙的对象,是老爷子亲自登门去说的亲,能不让人惊讶吗。
更有眼尖的指着某个角落说:“看!那不就是!”
众人抬头,看到了正和几个老干部打口水仗的贺老。他身边陪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她们认识,不就是年轻一辈里相当出色的贺家长孙么?女的很陌生,但看到贺家长孙低头看她时,眼神温柔、嘴角噙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呀。
一群正处于更年期的八卦妇女们。哗啦一下涌了过去。
禾薇正抿嘴笑着听贺擎东给她讲小时候跟顾绪比爬槐树的事,眨眼的工夫,就被一群盛装打扮的贵太太们团团围住了。
一个拉着她左手一脸暧昧地问:“阿擎,这就是你对象吧?长得可真水灵。”
又来一个拉着她右手假装抱怨:“贺老,您带了大孙媳妇出席,怎么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要不是我们眼尖,还不知道阿擎今儿个带了伴来呢。”
贺老爷子被她们逗得哈哈笑,说:“哪是我不肯介绍啊,是臭小子不愿张扬,他家媳妇他宝贝着呢。不过既然被你们瞧见了。认识一下也好。来,薇薇,爷爷给你介绍,这几位啊,都是你婶子,以后你跟阿擎结了婚,少不得跟她们打交道……”
老爷子挨个地指给禾薇认识。
禾薇扶着老爷子,一路甜笑着认人:“李婶子好”、“朱婶子好”、“姜婶子好”……
婚车队到了,却没几个人在门口迎接,因为都围在贺老身边听他介绍大孙媳妇。直到鞭炮噼里啪啦一声更比一声响地燃起来,大伙儿才会过意:今儿个可是贺家二房办喜事,可别把婚礼主角搞混了。这才纷纷散开、转而拥到门口看热闹。
虽然只冷场了一小会儿,但还是被心较比干多一窍的胡慧捕捉到了。接下来的婚宴。又耳尖地听到不少人聚一起谈论贺家的大孙媳妇,总觉得自己的风头被禾薇抢了,表现在脸上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再坚持一会儿,等敬完酒就能回家休息了。”贺曜南体贴地拿至今给她擦脸。
胡慧这才好受不少。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好。朝他温柔笑笑,也拿了张纸巾给他擦汗:“我知道。你比我还累呢,你都没说辛苦,我肯定能坚持。”
看见儿子媳妇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腻歪个没完,罗美萍酸的牙都倒了。
喜宴从下午五点十八分的吉时一直吃到晚上八九点,贺曜南被大院里一帮同龄人灌得晕头转向,最后还被架着去闹洞房。
禾薇看得直咋舌。
贺擎东凑到她耳边轻笑着说:“放心,咱们的婚礼上,没人敢这么闹。”
禾薇红着脸不敢抬头看四周的宾客,但还是听到了几声促狭的笑。
贺老爷子和几个久违的老战友唠得意犹未尽,让大孙子小俩口先走:“去去去,老头子我不当电灯泡了,你们爱干啥干啥去。”
在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禾薇被贺擎东牵着,一一跟大伙儿告辞,而后跟在一帮闹洞房的年轻人后头先回大院了。
贺二家此刻亮如白昼,楼上楼下全开着灯,婚房设在二楼西,原本闲置的客卧和书房打通,装修成了一间三四十方的带独立卫生间的喜房。
比起单独一套的婚房,这么一间显得略有些逼仄,但和普通人家十几二十方的喜房相比,也算不错了,至少该有的都有,家具是她相中了定做的、电器是公婆挑品牌买的。胡慧一再告诉自己:将来会更好的!等曜南一步步高升,他们终会有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大房子。
“哇,胡慧,这地板是核桃木的吧?听说好贵的。”
“哇哇,好多首饰,都是送你的吗胡慧?”
胡慧的几个室友走进婚房打量了一圈,都抑制不住的羡慕。
她们还在为就业、租房犯难,胡慧却不声不响地找好了优质的长期饭票并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