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掠进房间。
吴钩打着酒嗝,神态飘逸。他扫了一眼床上泪眼朦胧的吴幽,不禁吃了一惊:“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吴幽望着他咬牙切齿不说话。
“是不是剑谱被抢了?”
吴钩有些疑惑道:“不可能啊,我在房顶守了大半夜,没有什么人跟过来啊。幽幽,别伤心啊,一本剑谱而以没什么大不了,想学剑,三叔教你啊。”
嗖的一声,一个枕头飞了出去。
吴幽骂道:“你干嘛去了,是不是溜去解音楼风流快活去了。”
原来吴钩守到后半夜,酒喝光了,实在是无聊,又见没人跟过来就溜去解音楼听了几首曲子。谁料,返回时刚走半道上就听到小祖宗的尖叫声。
“我------”吴钩说不出话来。
“呜呜----”
吴幽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拉着被子嚎啕大哭。
这可把吴钩吓坏了,一脸担忧的走到床边,问道:“小祖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受伤了,快让三叔看看伤到哪里了?”
他不问则以,这一问吴幽哭的更伤心了。这可把一旁的鬼剑吴钩急坏了。
哭了半晌,吴幽才抽抽咽咽的停下来。
“幽幽,别哭了,有什么事跟三叔说,剑谱丢了有什么打紧,只要你没事就好。你真想要那本剑谱,三叔一定给你找回来。”
吴钩信誓旦旦道:“只要咱家幽幽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三叔也能给你摘来。”
“我呸。”
擦干眼泪,吴幽骂道:“就会吹牛皮。我不要什么星星,三叔给我找一个小贼,不,一个淫贼。”
“贼----淫贼----”
吴钩吓着了,上下左右在吴幽身上打量一番,心想这下坏了,难不成小祖宗被淫贼玷污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把太行剑冢的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要是让老祖宗知道还不得把他抽筋剥皮。
“谁,是谁干的。”
吴钩说道:“三叔这就去把他碎尸万断。”
“我----”
看三叔的神色,吴幽气坏了,骂道:“臭三愣子,你想哪去了。那家伙就把手伸到我怀里取剑谱而以。”
吴钩一愣,差点没憋住,冷着脸问道:“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房间这么黑,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他身上背着一张大弓。”
吴幽咬着小虎牙说道:“三叔,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这家伙,我要亲手杀了他。”
------------
冲进房间,紧闭房门。靠着门板霍飞呼呼喘着粗气。
“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刘铭盘膝坐在地上修练,没好气道:“上个茅房,上的人都不见了踪影,我还奇怪你是不是掉坑里了。”
霍飞哪里听到他说话,一颗心砰砰乱跳,满脸绯红。他想着吴幽房间里芳香,回想手掌间的那一缕温柔。这感觉让人既向往又羞愧。
“喂!你没事吧。”
见霍飞脸色绯色,六神无主。刘铭还道他真碰到什么大麻烦,认真问道:“出什么事了。”
“哦。”
霍飞哦了一声走到刘铭打的地铺,鞋子也不脱,拉着被子蒙头大睡。
“喂,你这是怎么了。”
刘铭还从没见过什么事能让狼崽子如此为难的,说道:“我们今天还要不要赶路了,还有床上那小姑娘你打算如何处置啊。”
霍飞这才记得,他答应赵其琮要把他的女儿送到汾岭神女峰。
天亮了,酒楼渐渐热闹起来。小城仍向以往那般安静平和,只不过渐渐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各种消息纷至沓来。人群燥动了,小城弥漫着一股死亡气息。
虎威镖局一夜之间被人踏为平地,数百口人没有一个活着的。更让人们震惊的是城中太守只派了一小队兵马过去,大部分兵马包括太守本人此刻正在将军府。西凉将军李侗竟然也死在除夕夜里。
这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新年。安静的早上刚过,城中便涌出一队队兵马。在太守的指挥下五队兵马几乎同时行动开始在城中搜查。尤其是身在城中的外来人都要接受严格的询问。
当一队兵丁大喊声中冲进客栈,霍飞还在呼呼大睡。一旁,刘铭正在照顾一语不发像是被吓傻了的赵瑶瑶。
也许是被昨晚血腥场面吓坏了,小女孩木偶一般喝着刘铭喂进嘴里的粥。听到房间外的呼喝声,她身子颤抖,眼神惶恐不安。
“什么人?”
房外,两名护卫挡住要冲进房间的士兵。一番争吵之后,吵闹声渐低,一队兵丁灰溜溜的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