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狐又跳上沈平安腿上窝着睡了,姚峰伸出手指向戳一下那沙狐,那沙狐抬起头看姚峰,自己将头朝前伸出一点,姚峰的手指便点上沙狐的额头。
姚峰看向沈平安,心里暗叹这少年才是会玩的祖宗,竟能有如此通人性的小东西。
小镇。
赶了六七个时辰的路,在这里稍作休整。
农家大爷倒是很热情,年轻夫妇还带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少年看了时间离开。
河边。
蒙面男子站在哪里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不热吗?”沈平安走到人身边问人,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脱了鞋袜,将脚丫子浸泡在河里,凉凉的,好凉快。
“这般散漫,不担心皇后了?”蒙面男子问人。
“我去北疆,查南疆人的蛛丝马迹,她敢找人找我麻烦?巴不得蛰伏起来谁都看不到她呢。”少年偏头看人,阳光刺眼,沈平安眯着眼睛又将头扭了回来。
“别贪凉,拿出来。”
沈平安将脚抬起,轻轻抖了抖,等晾干。
蒙面男人悄悄离开,少年偷笑,又将脚伸进水里,身后传来姚峰的声音:“九公子,你做什么呢?”
“泡脚嘶…”少年本想回应人,没料被一块石子砸中后脑,少年怒视一眼那块石子,将脚拿出来盘着,看向姚峰:“你怎么来了?”
“你跑到这里做什么?”姚峰问人。
“看风景。”少年说一句便继续看清澈的河水。
京城。
皇后宫中。
皇后屏退左右,不一会儿地上便出现两个黑衣人。
“跟着陆子宁,万不可惊动,若有异样立即回报。”皇后下令。
“是。”
太子府。
本是正到吃午饭的时间,太子却似乎没什么胃口,倒是另一侧坐着的杭清,吃得津津有味。
“你倒是对你的学生很放心啊?”陆子晟问人。
“他有他自己的计划,就不劳太子操心了。”杭清放下自己的筷子,拿起一双公筷夹一块西红柿放进太子碗里:“你若真是担心少年,就好好在宫中看好皇后,有什么情况也能随时知道,不必千里迢迢派人跟着少年。”
陆子晟斜睨杭清一眼:“你倒是清楚。”
“他大了,再说太子不是涉世比他还早几年吗?”杭清抬头回视。
陆子晟依旧有些担心少年,杭清看人:“太子,我快吃好了,你不吃一点吗?”
“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陆子晟看人,微微急躁。
“你是一国之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万事不可如此急躁,就算我和我徒弟有一天死在外面了,你也依然要有一国之君的风范,整个临安的百姓在看着你呢。”杭清抬头跟人说道。
“做皇帝是要保护天下苍生,兄弟之间的性命更是重要,总归不能我兄弟为我卖命,我只顾坐上皇位!”陆子晟辩解。
杭清微微沉眸:“沈平安有句话说得没错,子晟,你见过没有伏尸百万血流千里登上皇位的皇帝吗?今天的陆子宁也许还是九皇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阶下囚了。”
陆子晟不语。
久久沉默。
他无力反驳,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
因为他也没有见过不流血登上皇位的皇帝。
“不用想太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多着呢。”杭清看人。
果不其然。
第二天开始,以京城为中心的周边区域便开始起义。
天气变化大起大落,庄稼收成很差,收成之时要交赋税,可农民都是靠天地赐粮吃饭,有的地方虽然前些日子发了救济粮,但是回了家乡却是发现大涝土地,颗粒无收。
由北至南,起义趋势颇为浩荡。
先是闹事,再是越级上谏,万民上书。
背后似有推动之人。
声势浩荡,动惊朝野上下。
这下提督府衙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皇城城门一关,看似天下太平,实则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皇帝本来就不是一个勤政的,最近一段时间倒是更愿意呆在锦乐宫里了。
天气炎热让人觉得无端生厌,干脆将此事交由太子处理。
理由冠冕堂皇。
生了一场大病,也该叫孩儿们大展拳脚一下了。
说得像个山大王似的。
杭清跟太子呆在一起的时候,便跟太子谈起来自己中蛊以后沈平安得到的那封情报。
“远离玉衡。杭清骨中藏蛊,急救。笼万邦。皇帝醒之用你且放权太子,皇后本欲狗急跳墙,若皇帝用你,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