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去了,泸生这个跟屁虫自然不会落下,陆基觉着无事也一同去了,独留下泸陵王一人在府中观云听风。
如今已是深秋时分,而荆竹关低处盘龙谷,气候不似南韶般四季分明,这都督府中竟尚有几枝桃花开得正艳,泸陵王看着看着竟痴了,口中喃喃的冒出这么两句诗来。“阳花不识良月暖,漫把秋日作春潮。”
“好诗!王爷好雅兴啊。”伴着几声掌声,百里景行从屋外走了进来。
泸陵王听声便只是百里景行回来了,未曾回头看他。“你为何回来了,莫不是他们已经采购完毕了?”
“没有,我本就不喜逛街市,我将他们送到府门口,便吩咐赵柯引他们前去了,我看那小子很是乐意陪伴你那位秋水大美人,我自然也落得清闲。”
“最好别去招惹秋水,她性子可烈,她可是曾将你们南隋的焚心酿扁的一文不值的。”想起秋水那倔强又爱嘴硬的样子,泸陵王脸上泛起淡淡的笑。
“喔?这我可真没瞧出来,秋水姑娘那副柔弱模样竟是酒中豪杰,我南隋的焚心酿可不是易与的,便是我,亦不过是数碗的量。”
百里景行听见泸陵王的话,心中开始重新审视起那个看起来温婉如水的秋水姑娘,可他却不知,如若秋水在这里,保不齐要与他在酒桌上来一番指点江山。
正在集市上拿着一块酸梅糕大快朵颐的秋水忽然间鼻子一痒,朝天打了个喷嚏,飞扬的唾沫星子飘了一旁的泸生一脸。泸生被秋水喷了一脸,兴奋的脸立马就耷拉了下来。“秋水姐,你可是故意的!”
“我犯得着么,就你那样,求我往你脸上喷,我还不一定乐意呢。”明明是自己的错,秋水硬是耍起无赖来。
泸生气得直跺脚,可怜兮兮的跑到司马彤跟前,满脸委屈的望着司马彤,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丝慰藉。
司马彤看看眼前的泸生,刚想要出言安慰,眼睛的余光里看见秋水正斜着眼看着自己,只好张开嘴干咳了两声。见司马彤没有理会自己,泸生又跑到陆基面前寻求帮助,陆基一边看着秋水一边把泸生拉到一边。
“不要招惹那个女魔头,我这废物老头也帮不上你这个小废物的忙,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得了。”陆基细如蚊讷的声音传到泸生耳朵里。泸生气不过,躲陆基背后,当空对着秋水一阵拳打脚踢。
“小废物,当心闪了腰。”泸生顿时傻了眼,踹出的脚停在半空,一时忘了收回来。这时赵柯捧着一大堆吃食和玩物一路小跑跟着上来,正看见泸生奇异的姿势,开口问道:“泸小兄弟,你这是在作甚?”
泸生回过神来,赶忙放下自己的手脚,装作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裤脚。“没事,赵大哥,我浑身僵硬,打上两拳来放松筋骨。”
“小兄弟的拳脚功夫倒是不同寻常,赵某见识浅薄,未曾识得。”泸生脸上写满了尴尬。“瞎练,瞎练。”
二人的对话自然躲不过前边两位姑娘的耳朵,司马彤掩口也未堵着笑声,秋水更是笑得揉着肚子只喊疼。就连一旁的陆基都看不下去了,躲在一旁偷笑起来。作为事件的主角,泸生也只得苦着脸陪着众人一同笑起来。
都督府中,百里景行与泸陵王二人推杯换盏,不觉间已饮下小半坛焚心酿。
“王爷,我跟你说,在见到你之前,小弟我总觉着你军神的名号言过其实,况且你十数年未曾出山,坊间净是些毫无根据的传言,更有人说你已经作古。可那天,就凭你制服吕云那一招,我便认定你是泸陵王,举手投足间能让吕云那混蛋毫无还手之力的,这三南之地不过数人,不管你是也不是,我就把你奉作泸陵王了。干!”
百里景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舌头已经开始打转。
泸陵王见状,斜靠在将军椅上,并未言语。
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一道水红色的倩影飘到了酒桌边。“好啊,你们偷偷的背着我喝酒。好几日未饮酒了,今日正好开开荤。”说完,拿起泸陵王桌上的酒杯满饮此杯。
人接二连三的走了进来,顿时将桌子坐的满满当当。
“彤儿,你饿不饿,常常这道白斩鸡。”“嗯,这道红烧鲈鱼也不错。”泸生一坐下便聒噪的向司马彤献起殷勤来。
桌上觥筹交错的声音在泸陵王耳中嗡嗡作响,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渐渐地在他脑中浮现出另一些画面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