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仿若恒古至今不曾断绝,它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天地邙身为世间最顶级的存在,便如此轻易的被穆桥重新给按下了湖泊,按入了无尽梦乡的沉眠。
天地间骤然失去了光彩,再次变得晦暗阴冷一片,星月再现天穹,无一丝云彩遮掩,此刻仰望却是显得无比黯淡昏沉。
妙应第一个循着真龙出世地天地异象循开此处,却是刚好瞧见穆桥的那虚空一按真龙跪伏,他在心中自问,若是自己面对一条真龙是否也能如此轻易将其制服,答案是否定。
真龙乃世间万妖之王,亘古长存,向来立足于至高云端的存在,即便如今他妙应也是立足于云上之人,可要与之抗衡,输赢难定,绝不可能如穆桥这般易如反掌,甚至是连反掌都不必,只是一按,便可制服真龙,这样的修为只怕也只能是踏足天上之人才可办得到。
观穆桥嘛一副风度翩翩少年模样,妙应深知此人是何等恐怖。
人间有九境是为人境,天下地上有五境是所谓地境,而身处这一境界的修行者有着一个称呼,叫,陆地神仙。
妙应便是处在这陆地神仙境,且是五境巅峰的彻地境,离那天上天境也不过一线之隔,便是这一线之隔,看是轻易,实则犹如天堑鸿沟,这一线之隔的距离便是那天与地的距离。
而事实上修为踏足陆地神仙,每一境都是天地之隔,犹如那十人虽具是与妙应之隔不过一境,处在无距境界,可便是一境之差便让他们只是站在山颠而非云上,也便是这一境之差,令其十人合力却任是敌不过妙应一人之力。
妙应迈不过那一线,可他确定穆桥必然是迈过了,只是不知是三境中的那一境?
十大修行地的十人也只比妙应来晚了些,只看到一些结尾,可即便如此,天地邙那残留的真龙威势任是令他们心口一滞,魂魄动荡。
而千古与六道更是在半途不得不止步停下,真龙威势不是他们如今的修为可以承受的。
“你究竟是何人?”
妙应一直没开口,这话也不是他出口问的,而是悬空在老瀑之上,离山剑宗那位辈份极高的李行孤所问,这穆桥他自然认得,可现下却是半点不认得。
穆桥抱着苏慕安,看去老瀑虚空之上各展神通悬浮着得十一人,他露出清水般的干净笑容,他说。
“我名帝犹,或许你们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魔教教主,顺便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口中的那魔道十二宫,以后要改改了,要叫魔教十二支。”
众人愕然,哑口无言。
也就是在这时,帝犹伸手抓住苏慕安握刀的手,控制苏慕安得手将黑刀笔直插入河流。
喀嚓。
仿佛刀剑归鞘得声音。
却在老瀑宛如千军万马奔腾驰骋的巨响下,闻不可闻。
不可闻却可见。
真龙沉湖,天地异象才是止息,此刻再次升起。
只见河水断流,自黑刀出隔断,亘古至今从未断流的老瀑此刻却是再没半滴水续流成瀑。
天穹之上赫然出现一道幽暗的光柱,破开天际而来,笔直的照在黑刀之上,黑刀所插河床处,以刀为中心,扩散出一个幽然如沼泽般的圆地。
帝犹抱着苏慕安随着黑刀下陷而逐渐沉没。
“将他拔上来!”妙应沉吟道,当先便是率先出手。
十人也没有任何犹豫,也是一齐出手。
只可惜,十一人联手却是不敌帝犹的一个挥手,他们便是眼睁睁地看着帝犹带着苏慕安沉没,沉入那座仙佛墓地的死城。
一时天地寂静无声,十一人一般无二的敛气摒声,面无表情,气氛一时沉默压抑到极致,仿佛天地已死,一切尽归太古希夷无生无声之境。
时过良久,一方十人中,一身褴褛污衣面垢脏发的烂柯菩萨双手合十,大慈大悲道:“今星火已燃,燎原之势必不可免,我等七年殚思竭虑到头枉然,魔道如今一统,天下时局改换,已成定局,菩萨我将回人间整顿乌栖寺,已备来日,天下大乱之局。就此告辞。“
话必,只见这烂柯菩萨合十一拜,一身褴褛污衣顷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映秀以极,光彩夺目的锦蓝袈裟,头顶脏发自断根本,随风飘落,九个朱红的结疤缓缓浮现,他手持一杆枯木绕顶的锡杖,转身虚空踏步,却见身形飘忽游移,一会左一会右,一会上一会下,只不过踏出七八步,便是不见踪影,远去天边。
而后是那九霄一舞霓炼虹不发一语,挥手间褪去一身凡俗陋衣,华贵宫装着身,绣百花繁盛凤蝶翩跹,一根绿幽飞云簪将那三千青丝绾起,露出一张姣好面容,虽是人也不在青春,却是身姿婀娜,体态丰饶大有徐娘半老的成熟韵味在其中,她招手天山一方七彩云彩缓缓落下,一脚踏上乘而去。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