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个从没出过远门,又懵懂无知,这也情有可原。
葛天俞给了牙婆一笔赏银,让她带着自己找到卖给她丫头的牙婆,按这个方法,一个一个倒着找,最后抓到那个人贩子,迫使人贩子供出骗小丫头的地方。
难民已被安置,那个地方已没有人。
走访附近村镇,找遍周围荒野,没找到人,吴音薇没了音讯。
葛天俞将人贩子和两个丫头交给官府,说小丫头是吴将军家的逃奴,两个小丫头被处死。
大雨过后,灾民慢慢开始返回原居地,朝廷赈济的钱粮也运往灾区。
难民聚集多的地方,经朝廷核实后也拨来钱粮。
朝廷还发明文,良平镇及周边几个镇,因地势太低,已不适合居住,这几个地方出来的灾民,就近在避难的地方安置。
要是难民聚集太密集,按情况分出一些迁去居民稀少的地方,那些无主的土地,按比例,或卖,或租,务必使灾民安居安置地。
按人口多少设立村镇,三年内不用交赋税,不用服徭役,灾民子女上学,无论官办学堂还是民间私塾,三年内束脩减半。
葛家庄周边地带,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就是葛家庄,以葛家庄为中心,越远人口越少。
从白水镇到葛家庄的一路,这两年也添了些房屋和住户,却也只限于路边。
路两边往远处延伸,荒地基本无主,正符合安置灾民设立村镇的条件。
身为坐地户,葛家帮助官府安置灾民,捐钱捐物施医赠药义不容辞,也在所难免,当一纸任命书送达葛家时,一家人都难以置信。
而来送任命书的是郓城县的县令本人夏呈祥,更加不可思议。
有葛仲嗣这位大神在跟前,夏呈祥不敢托大,对葛仲嗣恭敬有加,对葛家人也非常客气。
葛仲嗣虽已退休,可多年的人脉还在,要是惹得老人家不满,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他这个小小的县令官位不保。
夏呈祥能亲自来这个偏僻的小村庄,也是经过仔细调查的。
听夏呈祥宣读完任命书,葛天俞如实禀报:“大人,我不敢有隐瞒,我是被父亲临终弃绝的人,没资格任镇长,当年迁来这里时,在白水镇有备案。”
“哼!”葛仲嗣冷脸。
想起大哥临死前做的恶事,葛仲嗣就气不打一处来。
夏呈祥道:“我看过你家的卷宗,你被父临终前弃绝的事,我已核实过,是你父亲不慈,我已上报省府,弃绝书作废,你有功名在身,有资格担任官职。”
在场的人当场震惊,
葛仲嗣心知肚明,县令这样做必有目的,而且没有说实话。
良平镇现在还是汪洋一片,当年存的文档已被水淹,就是知道当年事的人,有多少人逃过水灾活下来还不知道,活下来的也不一定就来了郓城县,能核实情况的机率低之又低。
葛仲嗣很不客气:“拿省府的批文来看。”
安置区的镇长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安置的好了,是县令的功劳,出了差错,受罚的是安置区的镇长,葛仲嗣怕夏县令哄骗葛天俞。
别到时候一切安置好了,将葛天俞丢在一旁还是小事,要是县令以弃绝书为借口,再治葛天俞个瞒报实情之罪,那可就冤大了。
夏呈祥没想到葛仲嗣这么较真,心里恼怒,可也不敢露出声色。
他这次亲自来,确实有求于葛家。
只得忍气道:“我已上报,批文很快就到。”
葛仲嗣冷脸:“那就等批文下来再说,大人要有事自管去忙。”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夏呈祥呆住。
他倒是真有事,可他要办的事是和葛家有关,要忙也得葛家配合他才有得忙。
朝廷早几年就发文,发展各地特色,提高国库收入,别的地方各个都找出了特色。
就说临近的钿阳县,由于水土的原因,盛产一种辣椒,红嫩鲜艳,味道辣中带甜,无论做为主菜还是配菜,都能出上好佳肴。
再比如另一个邻县咸阴县,棉花的花绒纤维比别的地方长,织出的布也比别处的要好,韧性好而柔软,价格高。
每到秋冬,邻县上交的银钱之多,看着让人眼红,邻县的县令,已连着两届高升。
自己这个郓城县,大多为山陵,山陵却也不高,只长一些低矮杂树,既小又不成材。
而且因土地贫瘠,近些年很多人外迁,人口越来越少,少得可怜的耕地也渐渐变成荒地。
葛天俞迁来之前,夏呈祥就在这里任县令,葛天俞来这里五年,夏呈祥已任满两届县令,由于没找到本地特色产业,上交的收入一年比一年少,不但升迁无望,官职也有可能不保。
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