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于另一个民众大融合的国家来说,华夏的日子其实过得很惨,黄皮肤,黑眼珠子,黑头发的祖先们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灰眼珠子,蓝眼珠子,卷发,杂色毛发的异族人,他们从外表的不同就展现出了与我们族群格格不入的外观,越是远古,区别越是明显。
就算是孤竹的山戎依旧和诸夏的老祖宗有着巨大的却别,虽然这份区别来自于他们不太喜欢洗澡。我们的族群一开始只是在大河两岸繁衍而已,过了几千年才开始慢慢的扩张,血脉也慢慢的流传,而诸夏的进取之心在这个时代表现的淋漓尽致,从根源上来说,我们是一个进取的民族。
有了充足的食物后社会就开始进步,阶级开始出现,这一点和我们最最本源的天性非常相似,毕竟多细胞生物就出现在一个优良的环境里,再接下来的细胞分化,各司其职,实际上就像是社会分工,从而组成一个国家,一个城邦又或者一个帝国。
这样的大环境从侧面也培养了我们的傲气,当我们往着文明跨出第一步的时候,环视四周全是没穿衣服的蛮子,一种远超他们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但是这种自豪感用在自己的族人身上就非常的不妥了,特别是赵熙华站在阳关上远远的看着远处的楚军大营吐槽的时候,“小忌你看他们的样子,不着片缕,浑身泥泞,皮肤黝黑,牙齿暗黄,鼻孔上翘,头发板结,这就是你这些年一直和我们说的南方同胞么?我怎么看着连这几年从山上下来的戎族都比他们亲切些。”
弗忌拉着一个透明水晶做成的望远镜站在赵熙华身边远远的看着楚营里劳作的民夫不由得叹了口气,楚国这么多年不灭,完全得益于他的制度,不是说他的制度有多好,而是他把权力下分已经快到了周王室分封天下的程度,为时尚短,还没体现出分封制的弊端罢了。
但是相对的权力的分散只要在王军还没弱于地方军队的时候,确实是一个能够让国家延续下去的方式,而且还是一个很能迫害民众的制度。“他们确实和我们同属一族,这一点不用怀疑,就连我们身后的那些胡人也是夏的一支,只是近些年血脉混杂了而已。”
到了阳关已经一个周,数天前下了场大雨,楚人驻扎在淄水以南的平原上的大军遭了灾,民夫还在全力施救。原本驻扎在淳于的十五万胡人还没跨过曲阜就被一场大雨浇了个透心凉,人算不如天算啊,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不单让淄水泛滥,淹了楚营,还让泗水泛滥,成了夺取桑丘的拦路虎。挛鞮磨已经数次派快马来禀,希望不计代价的绕过曲阜,攻下桑丘。
金帐里已经吵翻了天,其余各个部族的首领对这种明显就是拿他们的人命往里面填的做法反应很是激烈。弗忌仰头望着天,天空依旧阴云密布,检查一遍自己车厢里的油纸,很好,里面包裹着的东西一点都没湿,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诸夏这次真的会损失惨重,与之相对的损失最大的肯定是燕地。
一条小小的淄水从未出现在几方将领的考虑范围内,楚人只是想面水扎营,做到进退有据,弗忌则是在等战事进入胶着时楚人跨过淄水来一场背水一战,现在无奈只能望河兴叹。挛鞮磨的十五万大军已经拍马到了费城,一座原鲁国不大不小的边城,数年前鲁国被平灭,楚人忙着捡南面的便宜时,鲁国上卿公孙洲携城入齐,再进不到百里便是曲阜。
曲阜作为原鲁都防卫甚严,在城外扎营的楚人以曲阜为粮仓后路,周边环绕着十余万军队。按照原计划只要正面战场燃起战火,挛鞮磨便会带着十五万游骑从淄水与泗水间的平原穿过,直抵桑丘。
现在因为一场大雨,几方人马面面相觑的大眼瞪小眼,韩人在陶丘,原本他们是卡住桑丘楚人粮道的最佳选择,这些年韩人因为距离楚最近,从叶城一出便是韩国的千里沃野,两军在那拉锯战了几十年,安陵,长舍,岸门几易其主。韩人为了这一次的作战可以说是兵行险着,除了依旧在抵挡叶公的几万人外所有的军队全部在向着陶丘云集。
楚魏之间隔着韩,魏国这些年处于唇亡齿寒的缘故不断的给韩提供援助,两家已经好的快要穿一条裤子了,原本驻扎在甄城的十万魏军已经沿着濮水横穿大野泽,向着桑丘逼近。
赵人离楚人远,但是他们离胡人近,几十年前的战争他们损失最大,反倒近几十年他们恢复的也最快。十万赵军驻扎在黄城,从距离上说他们离正面战场最远。近些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赵君分封在赵国北部边境代城的公子佳突然大放异彩,步骑混杂的军队外带和胡人贸易来的大量牲畜,让赵军的机动力大大增强,虽然只是施行了几年,成效异常明显,起码他们每日从原本的四十里行军提升到了七十里,整整翻了近一倍。
公子佳遣人来函,赵军几日前也已经到了东阿,只要跨过济水便到了谷城,进入到了预设战场之中。弗忌看着远处的景象默然不语,虽然他也很想见见声名鹊起的公子佳,但是眼下的情况却和他想的有很大区别。保存韩人的实力是必要的,一但南北平定,孤门想要一个相对安稳地发展时间必须要让诸夏实力制衡,如